第216章 爱他的证据(2/2)

她好奇地打开那些课本和习题册,扉页上写着“乔湛北”,内页上很多字,是学生记得笔记,字体是她陌生的。

那个男人的课本习题册,怎么会在她这?

她又拿起一本厚厚的黑色软皮面的笔记本,扉页写着:叶助与乔总的工作日常。

“第一天上班,手忙脚乱,感觉乔总才是我的助理,他帮我准备会议资料,晚上加班,还叮嘱我去吃饭,顺便帮他带一份盒饭。我这助理当的,怕是会饿死老板,还好,我记得他的口味。”

“乔总晚上应酬又喝了很多酒,我见他有点不舒服,帮他挡了一杯酒,回来的车上,他似乎很不高兴,禁止我以后帮他挡酒。”

……

“我和乔总领证了,领完证我们回公司继续上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我心里……百感交集。以前从没想过要嫁给他,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发生了……”

“和乔总同居了,乔妈妈派了吴阿姨过来盯着我们呢,但是,同睡一张床,我们泾渭分明。”

“今天第一次帮乔总打领带,打到最后,我双腿发软,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好想咬一口……”

“秋天了,给乔总订了几套当季西装,给他买衣服,打扮他,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昨晚,我喝醉了,把乔总睡了。事后,我说我喝醉了,让他别介意。其实,当时我很清醒。”

“乔总的胃越来越糟糕,我得想想办法,让他戒烟戒酒,给他煲养胃的汤带公司,一天三顿地喝。”

……

叶眠一页一页地翻着笔记本,读着上面的字,心脏一直莫名地悸动着,透过这些文字,她能感觉出,她很爱很爱那个乔湛北,从初中一直到婚后。

她靠在沙发里,闭着眼,仔细回忆着这些事,然而,想起的都是乔湛北对她做的十恶不赦的事。

“不要,放开我,乔,乔总!我不要——”

“叶助,别叫了,乔总为了拿下我的项目,把你送给我了。”

包厢内,肥头大耳的老男人将她抱在怀里,猥琐地亲着她的脸颊,他满身酒气,胡茬扎着她的皮肤,双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她无助地看着乔湛北,男人走到门旁,拿起西服外套,扭头对她说:“好好伺候刘总。”

说完,他无情地抛下她,开门出去。

为了项目,他把她送给客户。

她怀着孩子,躺在手术台,差点一尸两命,给他打电话,他却和未婚妻在鸳鸯浴。

叶眠双拳紧攥,全身紧绷,一股恨意,湮没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耗尽心力地从这股仇恨的情绪里挣脱出来,人睡倒在沙发上。

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很爱他,可是想起他,全都是不堪的回忆,全都是恨……

这种割裂又矛盾的感觉,让人很痛苦。

她起身,把那只行李箱锁进衣柜里,决心不再想这个人。

不想他,不见他,就不会多恨他,多痛苦。

次日,顾飒飒起床时,叶眠已经穿戴整齐,她穿着一件米白色圆领慵懒风针织衫,陪着蓝色棉布半身裙,裙摆绣着精致花纹。

脸上化着淡妆,掩盖了憔悴,一副要出门的样儿。

“你要去工作室上班?”顾飒飒挑眉,若有所思地问。

“很多天没去店里了,记得有几幅画还没绣。”叶眠知道,顾飒飒更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接着平静道:“那些物品我都看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提起那个人,还是会恨,还是不想了,我得忙起来。”

“所以,你跟乔湛北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十几年的感情,你不要了?”顾飒飒有点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这美人儿爱了乔湛北十几年,他们两口子,相知相爱,历经生死,死亡都没能把他们分开,却因为叶眠被恶人改了记忆而分开。

这也太憋屈,太让人觉得惋惜了。

她这个闺蜜看着真心替他们着急。

听着顾飒飒的话,叶眠心口隐隐作痛,好像她内心里也不愿意这样,但是,她能怎么办?

想起那个人,她就满心仇恨,很痛苦。

顾飒飒见她红了眼眶,上前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你觉得怎么好过怎么来,姐们永远支持你!”

叶眠莞尔。

她很快到了刺绣阁,这个点,其他员工、师傅们还没到,她打开店铺外间的显示器,很快出现她的个人宣传片。

宣传片里播放的都是她的苏绣作品,有《清明上河图》、《清荷》,她和江浔一起绣的达曼老太太和伯爵老夫妻俩的双面绣画。

她还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少女时的模样,她什么时候绣过自己?

叶眠正疑惑,画框翻转过来,出现一个年轻的男子,白衣黑发,气质清隽矜贵……

是那个男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这幅双面绣画看样子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的,一个人绣双面画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肯定绣了很久很久吧?

可她没任何的印象。

叶眠眉心纠结出细细的纹路,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绣画,心口有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涌动,她渐渐地湿了眼眶。

感动之余,还有种酸涩的感觉,一颗心止不住地乱跳。

她以为沉入刺绣中就能平静下来,结果,手常常被绣花针扎到,这种低级的翻车,连老师傅们都打趣她。

“叶师傅啊,你是不是失恋了呀?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

失恋。

听着这个词,叶眠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那里有一个十分珍贵的东西被她弄丢了。

……

书房,乔湛北结束视讯会议,刚关上电脑,一瞥间,对上画中女孩的脸。

他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嘴角苦涩地上扬。

他们有十天没见了。

每次想要去见她,他就会想起,她背抵着墙壁,不停挪着步子,一副对他避之如蛇蝎的惊恐模样。

那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他不忍心再去刺激她。

可他们,难道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了?

一想到此,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剜他的心头肉,疼痛难忍,乔湛北紧咬牙关,打开抽屉找烟,他找遍书房,也没找到一根烟。

男人暴躁地扒了扒头。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先生,夫人回来了。”

夫人回来了?

乔湛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叶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