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活着,才是最大的胜利(2/3)

“行军打仗,也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舒心怎么来;”

“和匈奴人真刀真枪打起来,李将军那也是身先士卒,从不落于人后。”

“单就是这一项,又岂是这缩头缩脑的程不识所能比?”

几句话的功夫,三五人便自然而然围拢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李广的诸多优点,以及程不识的诸多缺陷。

话说一箩筐,总结起来就一句:就算是在李广军中喂马,也绝不在程不识麾下为将!

原因无他:实在是程不识治军过严、作战太过谨慎,仗打的人憋屈的紧!

反观李广,治军宽松,对麾下将帅那都是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好不亲切;

打起仗来,那也是气势如虹——走的就是个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好不痛快!

凡事就怕有对比。

若是汉家的将军人人都如程不识,那大家伙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觉得汉家军纪严明,当兵有些苦;

但有李广这么个与程不识截然相反的‘正面’案例,两相对比之下,众人自然而然就觉得:李广是个好将军!

至于程不识,自然就是硬币的另一面了……

“呔二三子,莫不等着胡蛮潜入塞来,再扬戈而战?!”

众人交头接耳间,突闻一声震天嘶吼响彻塞墙;

待众人齐刷刷回过头,却见众人不远处,那位传说中的程不败铁青着脸——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这凛冬酷寒给冻的。

程不识身旁,副将一声嘶吼都仍不解气,当即大步上前,抬脚便踹在了其中一名兵卒的后股上。

踢得那兵卒当即摔个狗吃屎,正要上前再打,身后却传来程不识古井无波的淡漠语调。

“罢了。”

“不过是与左右同袍交谈而已,虽离了墙垛,却也终归算不上抗令。”

“——各领军鞭二十,下不为例便是。”

“再传令军中诸将:多加巡视,不可再犯。”

程不识一声令下,副将身旁当即有几位亲兵上前,架起那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兵卒便下了墙。

同一时间,墙下又涌上同样数量的预备役,接替了那几人留下的防守位置。

不多时,墙内不远处,便响起一声声清脆的响鞭,以及那几位受罚兵士的惨叫声。

每响起一声鞭响,墙上守军将士便会本能的锁一下脖子;

程不识却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面瘫脸,淡定从容的迈动脚步,继续沿着塞墙巡视着。

走出去一段距离,发觉身边副将面色有异,程不识便捕捉痕迹的斜眼瞟了瞟;

见副将几度欲言又止,程不识只深吸一口气,神情略带感慨道:“可是觉得某罚惩过重,恐伤了将士人心?”

程不识难得主动开口发问,副将本能的就要摇头否认;

但耳边传来那几名兵士的惨叫声,却让副将生生止住摇头的冲动,欲言又止的低下头去。

“将军曾说过:既做了汉家将士,头等大事,便当是服从军令。”

“——将军之令,末将不敢不从,更不敢有所非议。”

“只终究是同生共死的袍泽,有些话,也终归是不吐不快……”

试探着开了口,见程不识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反而淡笑着微微点下头,副将心下也为之一定。

沉吟措辞片刻,终还是将方才的是暂且放在一旁,转而说起了眼下战事。

“时值冬十一月下旬,腊月不远,凛冬将至。”

“——匈奴人足有三天未出大营,更是足有十余日,没有组织起像样的进攻。”

“将士们都在说,匈奴人今年,不会再发起有威胁的攻势了。”

“将军,应该也是这般认为的吧?”

副将原本其实想说:底下的大头兵们都能看明白,将军总不至于连底下的卒子们都不如?

但话说出口,终归还是经过了副将本能的修饰,听起来更委婉些,也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按理来说,副将话都已经委婉到了这个份上,就算程不识真的没看透这一点,也该认真思量一番。

但在副将话音落下后,程不识却是不假思索的轻叹一气,面上也应声涌上一抹怪笑。

“为将者,未谋胜,先谋败。”

“——作为将军,不应该在战况还未尘埃落定的时候,便断定本方已经获得最终的胜利;”

“而是应该站在敌人的角度去想:还有什么方法,能为敌人带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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