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我有一刀,斩得周天寒彻(2/3)

“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名叫跋锋寒的突厥人,据说击杀了武尊毕玄的大弟子,在草原混不下去,逃来了中原。可此子到了中原亦不安生,到处寻人挑战,且出手极其狠辣,凡是被他挑战过的,受伤致残都算好命,大多都给他杀了。受害者当中,就有钱某好友,大江联盟主江霸。钱某本欲为朋友报仇,奈何那跋锋寒武功极高,又极滑溜,钱某两次组织围杀都被他给溜掉,并且他还越战越强,越来越难杀……”

听到这里,欧阳锋已明白他的意思:

“钱龙头想请我杀跋锋寒?”

钱独关笑道:

“钱某冒昧,确实想请欧阳大侠仗义出手。毕竟我中原武人,岂容突厥蛮子肆意杀戮?若欧阳大侠能斩杀那突厥蛮子,钱某愿以重礼相酬。大江联也一定会奉上重酬。”

啧,一个二个,都想请我做杀手,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嗜杀的人么?

跋锋寒武功虽然不错,但毕竟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就他现在那两下,欧阳锋就算年纪跟他差不多,也算是以大欺小了。

话说回来,跋锋寒的武功,是纯粹从杀伐之中历练出来的,尤擅生死斗,倒是可以作为单婉晶的磨剑石,为她击杀边不负积累些资粮。

当下欧阳锋用茶杯盖刮了刮浮沫,淡淡道:

“此事我可应下。但我不需钱龙头或是大江联给什么酬劳,只需钱龙头送我一个消息。”

钱独关精神一振:

“什么消息?”

欧阳锋淡淡道:

“阴癸派长老,魔隐边不负的行踪。”

此言一出,金波、凌风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这两人也跟阴癸派关系不浅,虽不是正式的阴癸派弟子,但也算得上外围骨干了。

钱独关倒是面不改色,只一脸纳闷地说道:

“欧阳大侠此言从何说起?钱某虽然因着生意大,人脉广,消息还算灵通,对阴癸派也略有耳闻,但钱某乃是正经生意人,组建这汉水派,也是为了做生意,实在不曾与这等阴邪诡诈、神秘莫测的邪魔门派打过交道。这阴癸派长老级人物的行踪,欧阳大侠寻我打探,却是……”

“钱龙头。”欧阳锋打断他话头,语气认真:“莫要误会,我并不是在与你商量。”

“欧阳大侠……”

钱独关刚说四个字,眼睛就忽地一突,脸上浮出一抹震惊错愕。

不仅他这样,一直紧张盯着欧阳锋的金波、凌风也是两眼大瞪,神情震惊之余还有些茫然。

因为欧阳锋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

一把刀锋纹理宛若雪花,从首至尾约摸三尺七寸的长刀。

怎么会有刀的?

他方才进来时,明明手无寸铁,身边的紫衣女子也只佩了一把剑,那么大一把刀,他究竟是怎么变出来的?

“钱龙头。”

钱关三人正自震惊,欧阳锋已提刀起身。

“素闻钱龙头擅使双刀,乃当今武林少有的刀法名家。我亦有一刀,请钱龙头品鉴。”

话音一落,欧阳锋已然举手,挥刀,一斩。

当欧阳锋举刀之时,钱独关双手已闪电般向椅后摸去,要去拿他的双刀。

金波、凌风则起身飞扑向兵器架,欲取各自兵器。

然而三人动作刚刚做到一半,一道莫明寒意便已弥散开来,充斥整个大堂。

此寒意不仅冷彻骨髓,更是直抵心神,当寒意降临之时,钱独关、金波、凌风三人动作齐齐一顿,浑身冰冷,牙关打战,心灵亦被寒意冻彻,似连念头都难以运转。

惊寒刀法,三绝杀之,周天寒彻!

铮——

三人动作一顿之际,悦耳刀鸣响起,一道长达三丈的森寒刀芒自欧阳锋长刀之上喷薄而出,直斩而下。

刀芒自上而下斩落,掠过房梁,擦过屋顶,划过钱独关身后的墙壁,又顺势斩过他身侧的小案,最后劈落在地。

一刀终结,刀芒收敛。

但屋内寒意犹凛,宛若奇寒冰窟。

钱独关、金波、凌风战战兢兢抬头,就见房梁、屋顶皆已被斩出一道笔直裂隙,裂隙之中充塞冰晶,两侧遍布寒霜,冻住裂隙,使房梁不至当场断裂,屋顶不至立刻塌陷。

再回头一瞧钱独关身后墙壁,亦是一道刀痕从墙头直落墙角,斩透了整面墙壁,令人可透过刀痕中的冰晶,隐约看到外边的光景。刀痕两侧,亦是霜痕密布。

而钱独关身侧的案几,包括那小案的茶杯,同样是被整整齐齐一分为二,却也都被冰晶粘合未立刻倒下,茶杯中的大半杯茶水,亦统统凝结成冰。

最后,钱独关身侧地面,亦绽开一道一尺多深的笔直裂痕,直至欧阳锋身前。

咕嘟。

钱独关咽了一口唾沫,回忆着欧阳锋举刀之时,那冻彻身心,令他连反应都做不出来的寒意,再看看这一刀造成的破坏,脸色不禁渐渐变得苍白,额头冷汗如雨,指尖都开始哆嗦。

金波、凌风亦是再不敢有任何动作,定定地站在原地,望着欧阳锋的眼神如视鬼神。

就连单婉晶,虽早知先生武功深不可测,可却也是首次见他施展“周天寒彻”这一杀招,也不禁被这一刀的威能震得小嘴微张,两眼大睁,眸中满是震撼。

“钱龙头。”

欧阳锋一手背负,一手提刀,脊背笔挺,身形巍然,眼神平静深邃,语气波澜不惊:

“我这一刀如何?”

钱独关正对欧阳锋,只见对方身形好似高山巨岳,于他心灵之中,投下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一时不禁又咽一口唾沫,脸上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颤声道:

“欧阳大侠之刀法,钱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威势直如天神挥斧,可惊鬼神……纵是那位天刀宋缺,恐怕,恐怕也不过如此。”

尽管已经骇得心胆俱颤,钱独关还是不由自主发挥出了他巧舌如簧的生意人本色。

“钱龙头倒也不愧有八面玲珑之称。”

欧阳锋淡淡道:

“但钱龙头既是聪明人,又何必为了他人,丢了自家性命?给我边不负行踪消息,跋锋寒之约依然有效。不说,先杀了你,再问金波、凌风就是。”

“且慢动手!”

钱独关知道,这欧阳锋连宇文化及那种出身、权势皆属顶尖的大人物都说杀就杀,杀他小小一个襄阳豪强钱独关,只怕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上一下。

而身为魔门弟子,钱独关也的确没有舍己为人的节操——倘若是为了阴后,那他还能咬牙坚持,但边不负……

那还是算了吧。

“边长……边不负最近可能会去东平郡。”

“可能?”欧阳锋眼神微冷,“钱龙头在糊弄我?”

“钱某岂敢?”钱独关苦笑道:“欧阳大侠容禀,那边不负乃是色中饿鬼,对美色极其热衷,又自诩风流名士,喜附庸风雅,而东平郡近期将会有一位色艺双绝的绝世佳人驾临,边不负当会趁此时机前去凑凑热闹。”

“哦?什么绝色佳人,能引动边不负前去?”

“欧阳大侠可听说过石青璇?”

“……”

欧阳锋、单婉晶皆是微微一怔。

旋即单婉晶冷笑一声,喝斥道:

“钱独关,你好大胆,到此刻还敢胡言乱语?石青璇乃是邪王石之轩之女,此事但凡消息灵通些的江湖人,哪个不知?边不负再是色胆包天、色迷心窍,又岂敢打石青璇的主意?”

钱独关朝单婉晶拱了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

“小姑奶奶,钱某这次真没胡说。您既知石青璇出身,当知石青璇除了是天下绝色,还有一手堪称神技的箫艺,时人以‘箫音天女’称之。住在东平郡的大儒王通过寿,请动了石青璇登门献艺。以边不负自诩风流,附庸风雅的性子,纵不敢动石青璇一根毫毛,也是要去听听她的箫音,顺便看看美人,过一把眼瘾的。”

听他这一说,单婉晶也不禁有些半疑半信起来,侧首看向欧阳锋。

“王通寿宴在何时?”

“回欧阳大侠,距今尚有二十余日。”

“这么长时间,足够你通知边不负,告诉他我在找他吧?”

“这……钱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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