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功成名就,一雪前耻(1/2)

母亲被骂了一下午?

还是陈家几个姑嫂一起围攻?

这个晚上,李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实讲,上辈子亲妈没跟他提过这一茬,他一直蒙在鼓里。

要是自己今生没有机会出头,是不是还要像上辈子那样什么都不知情?

这让他十分难受。

“咚咚咚!”

就在他辗转难眠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还有喊声:“满崽,你睡了没有?”

“没有,门没上锁,老妈你进来吧。”

李恒半坐起来,靠着木板墙看向门口方向。

随着“吱呀”一声响,木门开了,田润娥出现在了屋里。

她进门就扫眼还亮着的煤油灯,温温地说:“刚和你爸去田里看水回来,见到楼上还有灯,怕你忘记捂熄了,妈就上来看看。”

这年头都是木房子,煤油灯之类的不及时捂熄,很容易造成火灾,轻则房子被烧,重则家破人亡。

这种因粗心大意而引起的火灾事故在农村并不少见,几乎每年都要发生好几起。

尤其是85年过年那天,十八生产队有人放炮仗不小心,鞭炮弹到柴草堆里去了,那晚起火烧了13栋木房子,烧死了两个老人一个小孩,猪牛羊和谷子不计其数,当时全村人和隔壁村的人都提着桶子和脸盆去打火。

遗憾地是,火势太大,周边20米开外的树木都隔空燃烧了,人根本没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一切。

好多人都看得眼泪巴巴,哭了。

虽然事后有老人迷信说是火德星君造怪,从天上降了天火来惩罚那些不尊重他的人。

但这种惨痛的教训才过去两年,如今大家伙都对“火”这个字眼十分敏感,这也是田润娥不顾儿子是否睡着了,都要上来查看的原因。

李恒问:“之前不是看过水的吗,深更半夜又看,是怕被人抢走了?”

田润娥点点头:“还好和李爸去看了,田都还没润湿,水就被下面村子的人给挖走了,这季节正是水稻怀孕的时期,缺不得水。”

李恒虽然前生是在大城市定居,但好歹也是在农村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个理还是懂的。

感叹当农民不容易啊,他娘的连田水都要勾心斗角、起早摸黑地抢,结果累死累活到头来也换不来几个钱,除去基础口粮外,大部分都交农业税了。

观察一番儿子,田润娥坐在床沿,关心问他,“有心事,睡不着?”

李恒勉笑摇头,“没呢,是好久没回家太高兴了,一时比较兴奋。”

田润娥又不是真正的农村妇女出身,这种说辞哪能瞒得过她呀,沉吟小会问:“是不是因为陈子衿的缘故?”

一猜即中,李恒顿时没再隐瞒,点了点头。

田润娥问:“你跟妈说说,是不是还喜欢陈子衿?”

能不喜欢吗?

前世陈子衿对自己可不差,一直贴心跟着他。

李恒遵从内心:“喜欢。”

田润娥沉默了,良久才道出了心里话,“其实妈也有些喜欢那姑娘的,漂亮、高挑、乖巧懂事,嘴还甜。

可惜陈家一家子都瞧不起咱,我和你爸也不争气,帮不了你们。”

话落,她又补充一句:“高远除外,他是个好人,在中间为难他了。”

李恒安慰道:“老妈,别这么说,我和陈子衿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您老就别太过操心了。”

想起儿子之前给自己和建国带来的震撼,田润娥内心涌现出无限自豪,稍后讲:

“暑假要是去京城遇到子衿了,替我和你爸问候一声。我虽然跟钟岚他们姑嫂不对付,估计以后也很难坐一桌吃饭。

但咱们还是要就事论事,把人区分开来,咱老李家呀,还欠这闺女一个道歉,委屈她了。”

李恒沉闷:“嗯,好,我知道。”

怕儿子有心里负担影响接下来的学业,田润娥点到为止,转移话题问:“在学校怎么样?”

李恒道:“挺好的,老师和同学关系一直比较融洽,我不是都胖了两斤嘛,这就是证明。”

田润娥打量他一番,欣慰说:“还是瘦,还可以再胖些,要是掀开衣服看不到排骨了,就可以了。”

李恒眨眼纠正:“肋骨,肋骨。”

田润娥温笑说:“行,肋骨。”

接着话一转,她问:“你是不是偷偷给你二姐钱了?”

李恒矢口否认,“没有。”

田润娥看着他眼睛,好会后才起身,“不早了,你睡吧。

明早起来去看看你二大爷,既然书的原型是根据他老人家写的,你给他带点糖和酒去,他就好这两口。”

“诶,晓得个,我正好有这打算。”李恒这话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

快要到门口时,她又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儿子说:

“前阵子妈做了个梦,梦到你二大爷走了,你大爷爷一脉的回来送葬了。”

李恒爷爷有三堂兄弟,大爷爷在新中国成立之前逃去了香江。

二大爷一直在老家。

三大爷也就是李恒爷爷,曾跟着陈家老爷子一起当兵参加八路军,只是命没陈老爷子硬,死在了解放战争期间。

当然了,其实当初村里一起去的有16个人,就陈老爷子和另一个孙大爷活了下来。

而且孙大爷在入朝作战第一年就因为断了左手和打瞎了一只眼,也早早离开部队回了村里。

李恒好奇问:“有大爷爷一脉的消息了?”

田润娥没有见过大爷爷那房的人,摇头,“可能是听你奶说多了,就做梦了吧。”

提到奶奶,李恒多问了句:“奶奶什么时候从二姑那回来?”

他有俩姑姑,大姑嫁在魏家段,也即前镇下面的村子,距离20多里路的样子。

二姑嫁的就有点远了,在隔壁娄市的冷水江,兜兜转转要换乘三趟车,从上湾村过去得一天功夫。

田润娥说:“有收到你二姑寄来的信,说是要赶在中元节之前回来的,要祭拜祖宗。

另外她还惦记你的高考成绩,应该还会提前。”

“好,等考完了,我去接奶奶。”

“不用,你二姑说会亲自送过来。”

闲聊一阵,田润娥走了。

只是她老人家才走,黑棺后面藏匿的二姐李兰又推门进来了。

李恒吓了一跳,一时没好气道:“好好的,大半夜躲棺材后面干什么,我没出卖你。”

他这个出卖,指的是给她200块钱的事。

李兰靠着门框,斜视他,“棺材有什么好怕的,活人怕死物,也就你这个没出息的了。

你要是再给我50,我今晚趴棺材上睡一晚。”

这话他信。

以他对这姐儿的了解,只要钱给到位,别说睡家里棺材上了,就算去后山坟场待一宿,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抬头问:“你又缺钱用了?”

李兰瞧了瞧指甲,“我才买衣服用了20多块,不缺。”

李恒困惑,“既不缺钱,我又没出卖你,那你来干什么,都这个点了,还不睡?”

没想到李兰语出惊人,“你那英语老师挺丰满的,说话声音又性感,你们举止那么亲密,你是不是把她给睡了?”

逆天!

李恒都被她给整不会了,“你没发烧吧,没发烧就闭嘴!困觉。”

李兰习惯性举起拳头,“你敢吼我?”

李恒坐着不动,“怎么的?还想揍人?来,你打下试试。”

视线在他身上流转一圈,李兰慢慢把拳头收了回去,又抛出一个问题:

“宋妤是谁?是不是你们学校光荣墙上那个?应该不是同名对不对?”

李恒眼皮掀了掀,没做声,想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他这样,李兰脸上露出了狐媚子才有的笑容,“正月份在家的时候,你连着三个晚上都在讲梦话,梦里都在喊她名字。”

李恒有点懵,正月份?那不就是自己刚刚重生回来的那几天么?

等了会,没等她露出狐狸尾巴,他拉了拉被子,“没事我就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兰说:“我打算明天去找杨应文和缺心眼聊天。”

李恒道,“有话直说。”

李兰说:“那我说了,我特别讨厌陈家,恨不得把钟岚那贱人碎尸万段喂狗,要不你追求宋妤试试,虽然我觉得你追不上,可万一要是踩狗屎运呢,陈子衿做弟妹我是不会认的。”

李恒不服气:“即使宋妤各方面都吊打你,是女人的天花板,但我好歹也是一作家。”

一向天老大她老二的李兰,难得的没反驳宋妤比自己漂亮,“那是她还不知道你和陈子衿上过床,要不我提前告诉她试试?”

李恒瞅她眼,倒头就睡,顺带还把煤油灯捂熄。

李兰在黑夜中传来声音:“听你英语老师讲,陈小米找过你,想当你编辑,你当初就应该把给她。

试想一下,假若无形中把一个敌人训化成一个痴女,诶,还让她爱而不得,诶,还让她不敢表露心思,诶,一辈子就馋着她,应该也挺有成就感的。”

李恒无语,听笑了。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二姐的报复心,要她是男的,就她那长相和邪异心性,陈小米还真危险。

不,不止陈小米危险,得罪她的女生都危险。

李恒说:“行了,别尽说一些有的没的,全是废话,没事就把门关上,我真要睡了。”

李兰不再逗他,“睡吧,暑假你要是在京城遇到陈小米,有机会帮我捎个话,我改天要暴打她一顿。”

李恒笑问:“这话我怎么捎,难道见面就说:我二姐说暴捶你一顿,你给我小心点?”

李兰把门关上,门外传来话:“捶字用得带感,不愧是吃笔杆子饭的,不错!”

“不错”二字声音才消失,他就听到外面有手摩擦棺材盖的声音,瞬间毛骨悚然,这姐儿又特么的恶作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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