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3/3)

既然他认定了我是老七,那么我也得搞清楚两件事。

第一,他是如何确定我是老七的,这件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第二,他若是确定了我是老七,我得如何与他解释?是照单全说还是徐徐图之?

这两个问题得确定好,不确定好,那咱俩这沟通依然是鸡同鸭讲,你说这还有个什么意思呢?

第一个问题应该是有答案的。

那晚上他似来到我床前照顾了我一会儿,还说了什么相貌啊皮肤啊骨架什么的。他之前摸我脸,和看胸口,那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可这握着我的手腕却攥了好一会儿,之后一声咔嚓,再后一个正骨,让他回忆起几分熟悉,那很正常。

如果他是在骨架上确认了,那倒真是难搞。

皮相好改,骨相难解,他居然能在我的手骨上找到真相,说明他是把这个骨骼结构记得清清楚楚的,就和医生熟悉病人,工匠熟悉作品一般,熟悉至此,心中谨记,这要我怎么转圜?没的转圜的啊。

他若真念我想我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愿去转圜的。

我原本简单地以为,他见我在他眼前死,伤心一阵也就好了。毕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的梦想还未实现,他的功成名就在等着他,他的刀圣之路在盼着他,他的前途顶亮顶亮着呢。

结果他一直在想我这事。

石桥底下他见我露出脆弱姿态,他也跟着露出伤心情态。

我在想逝去的人,他在想逝去的我,他是个油盐不进、铁石难侵的人,竟把愁和恨挂在脸上,我从那时起就隐约猜到了一点。

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把我这事给放下的。

所以这一天忙下来,梁挽先来问的我。

“你和他那日在石桥底下,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他把你的手骨折了?”

我纠正道:“没有骨折,只是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