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2/4)

他们的皮子大多都是灰色的,即使是兔皮,灰兔皮价格比白兔皮便宜一些,所有人都选择灰兔皮。

除此外,每人头上还顶着一只和卢父一样的兔皮的雷锋帽。

这雷锋帽实在太适合寒冬之中戴在头上了,帽檐一拉,耳朵、脸全都护住了。

张顺、王耕牛这几家当时听了卢父的话,置办了皮子的,都喜不自胜,给自家一人做了一件皮毛袄子不说,头上还戴上了和卢父卢桢一样的雷锋帽。

张顺几个人之前都只有鼠皮袄子和虎皮坎肩,并没有其它皮毛的衣裳,现在除了虎皮坎肩,外面一人一件皮毛大氅。

而且他们都特别风骚,就是穿得再多,都不愿把虎皮坎肩穿在里面,哪怕是加了一件皮毛大氅,他们都宁愿把虎皮坎肩穿在外面,加上灰兔皮的雷锋帽,一个个上演真实版的座山雕和杨子荣,卢桢有时候回头乍一看,不像穿到了古代,倒像穿到了建国初期。

看着他们身上的皮子大氅和皮帽,没有置办皮子的几家,悔的肠子都青了,之前的田鼠皮因为缺盐没有鞣制,还是在南屏村买了盐之后才开始鞣制,现在天冷的很,水又紧缺,皮子都还没晾好呢,不能用。

一个个只能眼巴巴的用羡慕的眼神瞅着这群身穿皮子大氅和头戴皮帽的人。

那可是皮大氅和皮帽!

他们有生之年都没想过,自己能穿如此奢侈的衣裳,如今他们同车队的一大票人都穿了皮子大氅。

没有雷锋帽的,就和之前一样,那围巾连头带脖子一起围起来。

可皮帽和围巾能一样吗?

这时代,好点的围巾是棉布的,差的围巾是麻布的,跟现代的桌布似的,四方形,根本不保暖。

之前的气温还能勉强撑得住,现在都零下二三十度了,一个薄薄的麻布围巾,还得把头、耳朵、脸包裹起来,哪里还保温?

耳朵都被冻的裂开,流血,血又很快被冻的凝住,粘在麻布围巾上,晚上把麻布围巾从头上摘下来时,耳朵和麻布围巾都粘在一起了,扯得生疼,已经凝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次日重复循环。

戚阳朔戴的也是这样的围巾,若是他自己走路还好一点,毕竟自己走,身上很快会因为运动热起来,赶车的时候,风吹得他脖子、脸跟喝醉酒似的,脸颊都都要冻裂了。

几乎人人手都生了冻疮,脚也生了冻疮。

卢桢手没有冻疮,可也痒,有种生冻疮的前兆,她想挠,卢母就不让她挠,“越挠越痒,挠了就真的生起来了。”

她空间里许多护手霜,各种品牌,可擦了都不管用。

大多数护手霜都很香,她一个小寡妇,还在逃难的路上,手上总是香喷喷的,旁人总会用一种异样眼光看她,她就用木瓜膏擦手。

没想到原本很痒的手,擦了木瓜膏后,反而不痒了。

她就将木瓜膏挤到瓷瓶子里,让卢父卢母卢大嫂卢芙蓉他们都擦,还挤了一瓶给戚阳朔。

戚阳朔每日赶车,手冻的跟胡萝卜似的,手背冻的裂开一条条口子,他用布条缠住伤口,晚上解开布条时,布条和血痂粘在了一起,撕开布条,伤口就跟着全部撕裂了。

后面贺蕴章看到,就伸出了自己一双修长却冻的通红的手背,问卢桢:“我和云朗的手也冻了,不知这冻疮膏还有没有?”

贺蕴章的手非常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美中不足的,就是同样因为赶车,他的手背也冻的发红,好在没有裂开。

卢桢的木瓜膏有好几十只,倒也不在乎给他一只,只是瓷瓶不够,随便装在了一个小碗里。

卢桢将木瓜膏给他时,他也塞给她几盒胭脂。

卢桢一愣,只见他拿了装着木瓜膏的小碗:“之前在南屏村买的,总不好白拿你的东西。”

卢桢拒绝了一下,没拒绝掉,回头就将这些擦脸的胭脂扔给了卢大嫂和卢芙蓉。

卢大嫂和卢芙蓉的脸都冻的红的开裂,有卢桢的木瓜膏擦了脸好了些,但还是干,干到笑一笑皮肤都像要裂开似的疼。

看到胭脂,几个女人都很高兴,问她哪里来的。

卢桢笑道:“张举人跟我换的,你们脸都冻红了,给你们搓脸。”

卢芙蓉和卢大嫂都有些不好意思:“给你的,你给我们作甚?”

“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给谁,你们不要那好,我给小桃去。”卢桢佯装要拿给小桃,卢大嫂、卢芙蓉见她真不介意,一人拿了一个收下了。

卢桢又悄悄塞了一个给小桃,朝她眨眨眼。

这是小桃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盒胭脂,在逃难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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