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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执事堂中人灼灼的目光下,楚尧尧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开口:“临砚......哥哥。”

“怎么叫得这般不情愿?”谢临砚语气中带着不满:“尧尧,我是想听你对我撒娇。”

他带着笑意和调侃。

楚尧尧:“......”

燕道安和陆河天都盯着她,两双眼睛,均是炯炯有神。

楚尧尧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软了嗓音,小声道:“临砚哥哥,尧尧想见你了。”

话一出口,楚尧尧直接羞耻炸了。

啊啊啊!

热意不受控制地从脖子爬到了耳根,她赶紧低下头掩饰。

“好,”他轻笑:“五日之后,玉衡山青云峰,等我。”

到此为止,传音就结束了,漂浮在空中的灵纹也消散了。

楚尧尧颇为忐忑地抬头看向上首座的燕道安和陆河天。

陆河天明显很讨厌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倒是燕道安先笑了,满脸的慈祥,俨然换上了和蔼长辈对晚辈的态度,他道:“楚师侄赶快回青云峰修养吧,我这边让人给你送些疗伤丹药去,这些日子还要麻烦你协助我们在青云峰做一些布置。”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燕道安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你有这种想法自然是最好的。擒杀那谢老魔是在为民除害,你做的是对的,是造福修真界的事情。”

楚尧尧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道安又对她一顿狂夸,最后还非常善解人意地派了名执事堂弟子将她送回了青云峰。

一顿折腾,楚尧尧终于安稳地回到了自己在青云峰的洞府中,到此为止,她也终于可以短暂地放松一下了。

这穿书的经历可真够命途多舛的。

作者有话说:

更新时间还是改到18点,0点太晚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心思

楚尧尧在青云峰的住处是一间小院子,修建在竹海深处,宁静幽深。

房屋和家具都是竹子搭建而成的,入目便是一片翠绿,很是典雅,鼻尖也满是青草湿泥的气息。

屋后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楚尧尧强忍着疲惫打了点儿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一头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尧尧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准确地说,她其实很难受,水牢中的地下水寒冷刺骨,可以穿透修士的灵气,侵害到筋骨,虽然她在水牢里待得时间不长,但还是多少受了些伤。

冰冷的钝痛感一寸寸从骨头里往外冒,她因为疼痛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她又太过疲倦,所以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意识模糊地攥紧被褥,蹙着眉,脸色越发苍白。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皎白的月光如水般流淌而入,窗边不知何时站了位青年,轻依在窗框上,怀中抱了一把漆黑的长剑,神色冷淡地望着缩在床上的少女。

楚尧尧朦胧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喂到了她嘴边。

那东西圆滚滚的,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淡淡的清苦,是一枚丹药。

楚尧尧没有犹豫,张嘴就将丹药含了进去,少女的嘴唇很软,湿凉湿凉的,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手指。

谢临砚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他僵立在原地,神色郁郁,握着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半晌,他将被舔过的手指往楚尧尧被褥上擦,擦了好半天也没能把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擦下去。

谢临砚的脸色更阴沉了,突然,他整个人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屋子里又空空荡荡只剩下楚尧尧一个人了。

当然,这些楚尧尧都不知道,谢临砚喂给她的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带着药香的暖流从喉咙流进丹田,顺着经脉延展开来,瞬间便驱散了刺骨的寒气,她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也不再缩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平静了不少。

楚尧尧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头疼得不行,全身上下哪都不太舒服,她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隐约记起昨天晚上谢临砚好像给她吃了枚丹药,她环视四周,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谢临砚的身影。

人呢?

楚尧尧还以为谢临砚会来找她商量一下对策,不过说不定人家根本看不上她这么个筑基期小修士。

对此,楚尧尧倒也不太在意,谢临砚活了那么久,死里逃生的经验非常丰富,这方面也不用她去操那个心。

她从原身的衣服里找了件看着比较清雅的水绿色衣衫换上,然后坐到梳妆镜前,开始凭借原身留下来的记忆倒腾头发。

她拿着一根朴素的红木簪试了好半天也没能把头发给挽上去,到最后,她胳膊都举酸了,脾气也上来了,干脆把发簪往桌子上一扔,不梳了!

“你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发簪都不会用。”

突然听到说话的声音,楚尧尧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谢临砚正靠在窗框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站在那里观察了她多久,那眼神莫名让人心里发慌,就好像只需要被他看上一眼,所有秘密都会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楚尧尧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心中有些慌乱,那种惊悚的感觉又来了,谢临砚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

谢临砚敏锐地捕捉到了楚尧尧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他眼眸微眯,一步步逼近,冰寒的杀气瞬息之间便压了过去。

楚尧尧下意识捏紧了拳头,熟悉的窒息感漫了上来,眼前这一幕和谢临砚杀她那一幕很不凑巧地重合了,楚尧尧屏住了呼吸,有几秒甚至忘记了还有同生共死咒限制着谢临砚的行为。

谢临砚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冰寒:“夺舍?”

楚尧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样的人不会用发簪?”谢临砚挑眉:“难不成你夺舍前是个和尚?”

楚尧尧:“......”

谢临砚上上下下打量了楚尧尧一番,又道:“看你举手投足间的神态语气,应该并非男子,那就是个小尼姑了。”

楚尧尧:“......”

楚尧尧怀疑谢临砚可能是因为没办法一剑捅死她,所以只能在言语上挑衅一下过过嘴瘾。

还真是难为他了。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楚尧尧懒得搭理他,反反复复就是那几个问题,反正谢临砚又不可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她干脆转身重新对着铜镜,拿起木簪继续挽发。

谢临砚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木簪,三两下就把她的头发挽了起来,手法相当熟练,头发挽得结结实实的,楚尧尧晃了晃脑袋,也没有丝毫会散开的征兆。

这群古代世界的人,个个都是长头发,她不会使用发簪确实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谢临砚站在楚尧尧背后,透过铜镜望着她:“派你来的人给你下了禁制,所以你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你觉得是就是吧。”楚尧尧发现谢临砚这个人真的很不好相处,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他所认可的事情,而且总喜欢把人往坏处想。

谢临砚冷笑:“所以你是来勾引我的?”

楚尧尧撇了谢临砚一眼,目光复杂:“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勾引你了?”

说罢,她甚至往后扬了扬,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随后又道:“反倒是你,昨日在执事堂那般戏弄我,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谢临砚被气笑了,他俯身,一手撑着梳妆台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楚尧尧,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

他一头乌发用飘带束着,随着倾身的动作,从背后滑下几缕,垂落至楚尧尧的肩头,痒痒的。

楚尧尧对于他这个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