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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朱门的其他弟子对谢临砚更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听到掌门这般下命令,赶紧后退,一个个都御起了法宝,腾空准备逃离。

这画面看着颇为熟悉,楚尧尧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去海鲜市场买海鲜的时候,一只螃蟹从另一个水缸里掉到了放虾的水缸,螃蟹一阵乱冲,整个虾群都涌动了起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和谢临砚现在冲进人群中的效果,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甄云行此时也腾空而起了,他眸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掌心中突然飞射出一道符箓,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楚尧尧而去。

他出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楚尧尧根本躲闪不开,谢临砚距离她又有些远,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箓朝她的面门攻来。

谢临砚微敛剑尖,回头望来,神色间却并不显出任何慌乱。

很快,符箓便飞至了楚尧尧身前,灵光瞬间炸开的同时,楚尧尧身后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图,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灵光像被某种力量吸引了一般,在她面前被强行分开,绕开她,被她身后的法阵吸食了进去。

下一刻,一道更为巨大的灵光猛然间从法阵中射出,目标正是立于云端的甄云行。

甄云行放出那道攻击之后便迅速御起灵光遁了出去,根本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突变,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灵光速度太快了,他根本避之不及,直接被灵光顶了出去,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一口血。

谢临砚哼笑一声,朝着甄云行的方向,随手将剑一甩,长渊顿时化作一道剑光朝着甄云行的方向攻去。

甄云行脸色大变,手在袖中一掏,掏出了一大把血色符箓,朝着剑光一扬手,血色符箓化为了一大片血光护盾,迎上了剑光。

轰然巨响之下,两相碰撞间,空中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

楚尧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点点血色符箓飞旋而下,空中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在她身上的画的阵法竟然这么强,她朝着谢临砚看去,他已经几步走到了她身旁。

“我还以为你打算追呢。”

“不追,”谢临砚摇头:“甄云行受了重伤,他暂时翻不出什么浪了,赤火山庄周围很危险,他负伤,又带着那么多门中弟子,讨不到好的。”

说着,谢临砚的目光落在了楚尧尧拿着剑鞘的手上,说道:“抬起来。”

楚尧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微微抬了抬手。

谢临砚冲她一笑,手腕一震,剑身入鞘,这个动作让他做得轻松自然,楚尧尧竟然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她握着剑茫然了片刻,才道:“为什么又到我手里了。”

谢临砚握住了楚尧尧没有握剑的手腕,对她道:“它刚刚立了大功,你就不能犒劳它一下吗?”

长渊可能是怕被她嫌弃,被她握在手里的时候,变得极轻,轻得她几乎就没怎么感觉到重量。

“今日我会留在赤火山庄,处理一下门中弟子的后事,明日坠魔渊正好开启,我们一起去。”谢临砚对楚尧尧说着他的安排。

“你要去处理后事?”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还会做这种事。

他轻点了下头:“赤火山庄的弟子好歹也算是我的手下。”

“那你会替他们报仇吗?”楚尧尧问道。

“应该会吧……如果我那时还有那个能力。”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得有些语意不详。

楚尧尧知道谢临砚的敌人是天道,她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对付天道。”

谢临砚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楚尧尧,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

楚尧尧赶紧摆手道:“我不是想打探你的消息,要是不能说,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谢临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应该知道坠魔渊的来历吧。”

作者有话说:

老魔看着手里的长渊,本来以为可以父凭子贵,没想到儿子也被嫌弃了。

老魔:唉,不争气呀!

别扭(7修改过,可重看)[vip]

楚尧尧确实知道坠魔渊的来历,还是在幻境时李辞雪告诉她的。

他说这个世界的天道入魔了,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如今的天道,另一个便是坠魔渊。

谢临砚所要对付的肯定是成为天道的那个部分。

她这般想着,便对着谢临砚点了点头:“所以你去坠魔渊是要去找天道魔化的那一部分,然后杀了他?”

谢临砚却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杀他?”

楚尧尧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便听他又道:“你听说过柳如弈吗?”

柳如弈,楚尧尧听过这个名字,在谢临砚的回忆里。

木琉云告诉谢临砚,他的敌人是有名字的,便是这个柳如弈。

“你知道他是谁吗?”谢临砚问她,神色间透出几分怪异。

楚尧尧摇了摇头。

“柳如弈本也是圣道宫的弟子,只是后来,他成了天道,也就是现任的天地共主。”

楚尧尧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合着这所谓的天道,本质上其实也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最终成了如今的天道。

天道是他,坠魔渊也是他。

活得还挺多姿多彩的……

谢临砚又道:“坠魔渊是由柳如弈的负面情绪和阴暗面构成,那是能杀死天道唯一的武器。”

他唇角挂了一抹笑,只是那笑意,很冷,不带丝毫感情:“我要去坠魔渊取走柳如弈的元神玉,再用它来消灭天道……”

“这便是我的计划,你记住了吗?”

最后一句,自然是对楚尧尧说的,他扭头望来,眸中笑意更浓,但是那笑,却并不达眼底,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楚尧尧跟他对视了几秒,突然“哼”了一声:“你再吓唬我,我就不帮你拿剑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将手中的长渊扔出去。

五指还没完全松开,手背便被覆住了,谢临砚握着她的手,神色缓和了几分:“又生气了?”

他轻声问道。

“我哪敢生您谢老魔的气?”楚尧尧阴阳怪气:“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别有用心之人吗?”

她自然听得出来谢临砚的意思。

谢临砚的脸上又出现了他惯常会有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透着浓浓的疏远:“难道不是吗?”

楚尧尧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就没相信过我。”

谢临砚反问道:“我为何要相信你?”

楚尧尧瞪视着他,她想说些话来反驳他,却发现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谢临砚这几百年来都是这么活过来的,她竟然寄希望于他能相信自己,甚至还因为他怀疑自己而感觉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