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2)

袖竹嘟囔着嘴,小声道,“首辅大人…怎…如此不知轻重。”

沈浓绮肌肤向来娇嫩,饶是衣饰上盘扣的未锁好的边角挂过,都会留下红印。

可现在那犹如牛乳般嫩白的肌肤,却留下了道道殷红的吻痕,不仅修长的手臂上,就连肩颈、胸口,都处处留有印记,在沈浓绮身上连成一片。

沈浓绮睁眼瞧见身上的痕迹,脸蛋也霎时涨红,脑中这才回想起方才在寝殿中,二人有多么恣意放肆。

她羞涩中带了些恼意,不禁低声为他辩白了句,“他有分寸的,倒也不重。”

说罢又觉得此言维护之意太过明显,干脆只垂头闭目,眼不见为净,也不再言语了,袖竹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咧嘴笑了笑,倒也并未再说些什么。

这一日实在是困乏,又不见打发去卫国公府询问伤势的人回来送信,沈浓绮心焦到连备好的膳食都没有胃口吃,在凤塌上等着等着,歪头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着不知睡了多久,半途醒来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只嘟囔喊着,“弄琴,水,我要喝水…有信儿了么,他如何了…”

说罢觉得身躯被人架起,然后一个汝白玉瑶瓷杯便递到了她唇边,她含糊着低头抿了一口水后,顿时觉得扶她起来的力道比弄琴的手劲儿要大些,掀起沉重的眼皮一瞧,眼前之人正是下午才见过的周沛胥。

她顿感睡意全无,一把抱了上去,“胥哥哥,果真是你!”

又猛然瞧见他扎了绷带的手臂,赶忙松开,关切问道,“你的伤无事么?此时你合该好好休息,怎的到我这儿来了。”

她此时只穿了单薄的寝衣,睡眼惺忪,青丝蓬乱,颇有几分孩童的稚气,偏偏脸上还挂着焦急之情。

周沛胥坐在塌边,笑得云朗舒清,安抚道,“你放心,一点皮肉之伤罢了,无事的,不过是放心不下你,便来想来瞧一眼。”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且洞房之夜,原就是要夫妇在一处过的。”

他轻轻牵起沈浓绮的指尖,握在掌中,“绮儿,不论你如何想,在我心中,早就当你是妻子看待,你若是想要个孩子,那咱们便生个孩子,今后一切有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定会护在你身前,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微黄的烛光下,他坚定的眸光落在她脸上,道着这世上最卑微朴实的诺言。

事关子嗣,迈出这一步到底有多难,沈浓绮心中知晓。

她鼻头骤然酸楚,顷刻泪如雨下,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来应对他的深情厚意,“胥哥哥,你可会怪我?”

“怎会?这世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情分难说得很,有些父子形同陌路,有些父子却殊途同归,血脉称呼,不过如此罢了。”

周沛胥含笑瞧着她,眼中一片澄净,俨然已经想通,并无半分勉强之意。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臂,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然后又如儿时般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莫哭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怀中先后掏出来一个手镯,和一个掌心大小的白色瓷盒。

那是个通体碧净的玻璃种翡翠手镯,种水绝佳,通体透明,在跳跃的烛火之下,只能瞧见一条的圆弧水线,乃上好的绝世佳品。

“这手镯乃是待我恩重如山的师傅所赠,他在弥留之际将此镯赐给我,望我今后治理朝政时,要做个冰魂雪魄的刚正不阿之人,此物对我意义重大,今日,我将它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