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虫颗钻石(捉虫)(2/2)

四分啊,上次她参加运动会长跑三千米才得了分!

凌宜年的婚礼安排在平安夜这天。

年菁担心月份再大之后,肚子会遮不住,要求提前办婚礼;对凌家人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凌宜年如今立了业,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至于凌宜年,他在年菁面前赌咒发誓要收心,早一天亦或者晚一天结婚并无什么区别。

魏鹤远参加了凌宜年的婚礼,这场婚礼在一座热带的小海岛上举行,请来各色名流,办的隆重而浪漫。

向来性子泼辣的年菁,在接受凌宜年亲吻时红透了半边脸,那一眼娇嗔似曾相识。

宾客的欢笑声中,唯独魏鹤远微微失神。

签完协议之后,雪然刚刚搬到公馆的那几天,十分拘谨。

虽说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荒唐,但她很不安,似乎也有些畏惧男人的触碰;魏鹤远亦不曾吓过她,一点暗示也没有。

毕竟那时候的梁雪然刚刚遭受惊吓,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夜中也时常惊醒。

直到一周之后,魏鹤远出差回来,梁雪然留在公馆。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但在回到卧室之后,梁雪然主动地自背后、怯生生、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纤细白净的胳膊柔韧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魏鹤远转身,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亲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梁雪然脸上的表情,同现在的年菁,一模一样。

一个小花童冒冒失失跑过来,不小心撞到魏鹤远身上,打断他的思绪。

魏鹤远扶这个胖乎乎的小子起来。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晚宴上,魏鹤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凌宜年实在看不过眼,倾身过来,想要自他手中夺走酒杯:“少喝点。”

魏鹤远微醺,眼尾发红,哪里还有平时清冷自持的模样,只是那样斜瞧着他。

凌宜年只觉着此时魏鹤远的目光吓人,硬着头皮,连极少出口的称呼都冒了出来:“二哥,喜欢喝酒也得适度不是?这还是你以前教我的呢,怎么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

从露台上往下看,远处是居民区,明晃晃的光芒,魏鹤远任由凌宜年夺走杯子,右手掌心,被玻璃扎破的痕迹还没有消除。

凌宜年终于说:“梁雪然走就走了,二哥,既然哄不回来,咱们也该朝前看不是?你好梁雪然那口,这没问题啊,赶明我就给你介绍个模样身段差不多的,保管比她还听话,还让你满意——”

“不用,”魏鹤远说,“没必要自欺欺人。”

他站起来,离开,徒留凌宜年一人留在原地茫然。

沈州走过来,拍他肩膀:“新郎还不去陪新娘,在这里做什么?”

凌宜年把刚刚魏鹤远说过的话转述出来,茫然不解:“你说鹤远该不会真喜欢上那个梁雪然了吧?我瞧那梁雪然除了漂亮点外也没什么啊。而且,他俩刚分手的时候,鹤远不是把梁雪然的东西都搬出公馆了么?”

沈州轻笑:“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魏鹤远沉默地穿过宴会厅,周遭音乐人声嘈杂,乱成一团。

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会麻痹人的神经,把那些潜藏的恶念、私欲全部激发出来。

行为思考彻底脱离控制,思念和遗憾成倍增长。

吞噬他的理智。

甄曼语看他走路不稳,粉腮红成桃,凑过来想要搀扶他回去,声音柔和:“鹤远哥哥——”

“甄小姐,”魏鹤远避开她的手,冷眼看她,仿佛她是一件垃圾,丝毫不考虑周遭人讶异的目光,“我们不熟,别叫的这么令人作呕。”

甄曼语委屈的快要哭了:“鹤远……魏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魏鹤远不欲与她过多纠缠,沉着脸离开,大步回自己的房间。

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闭着眼睛,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手指搭在额头上。

即将陷入沉睡的时候,呢喃一声“雪然”。

无人应答。

而这空寂却把他从柔软梦乡之中生生拖了出来。

魏鹤远睁开眼睛。

周遭空荡荡,唯有窗台的纱被风吹的轻轻飘起。

坠在窗台的铃铛轻轻响了一下。

明天是圣诞节。

魏鹤远想不起来去年梁雪然送他的圣诞礼物是什么,也想不出给梁雪然准备的什么回礼。

梁雪然送他的小东西不少,但他很少会花心思去记。

潜意识觉着,她会永远在公馆中等他,乖巧柔顺,不会令人担心。

如今满室寂静。

魏鹤远终于意识到。

梁雪然真的已经走了。

她再也不会回来。

他咳了两声,坐起来,颤抖着手,找到手机,开始拨号。

虽然梁雪然把他拉黑,但他有她舍友的联系方式。

理智告诉他不该打这通电话。

他按下第一位数字。

不该。

输完号码,尝试拨,提示号码不存在。

错了两位数,魏鹤远沉默着一一删除,重新拨。

酒精把理智侵蚀的一干二净,他早已失控,只想着梁雪然。

让她回来。

如此尝试三次,终于接通。

背景乐是甜甜的情歌,女孩们交谈,欢声笑语。

接电话的人愉悦询问:“请问哪位?”

魏鹤远坐在床上,半屈腿,房间内没有开灯,月光皎洁,在他半边肩膀上洒落凉凉的光。

他冷静地开口:“梁雪然在吗?可否请她接个电话?”

“你找雪然啊?她刚刚和她男朋友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