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3/3)

他以为薛信又要像从前似的和他说那些他不耐烦听的大道理,正想起身离开,却被人抢走了酒坛。

离开的身形就那么顿住了。

他低头去看薛信,看着他抱着那比他脸还要大的酒坛,看着他一个人闷声不吭喝着,谢池南想,他从前应该是没喝过酒的,才会那天只喝了一口就开始拼命咳嗽……和生性腼腆害羞的薛信不同,谢池南从小就爱往军营跑,军营的男人个顶个会喝酒,他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人拿着筷子沾烈酒尝,若哥哥不在,他还会跟着那群大老粗偷偷喝酒。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千杯不醉,但他的确从未醉过。

所以看到薛信这个样子,说句实话,他是挺无语的。

偏偏男人醉了跟平时还不一样,一个劲地拉着他的袖子,开始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他听不清的话,后来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也亏得那是晚上,书院没人,要不然让那些皮猴们看到,只怕薛信也没脸待在书院了。

可他这样,谢池南自然是不好离开了。

说到底薛信也是来找他的,要是他不小心从屋顶摔下去,不死也得残,谢池南怕他出事,即使再不耐烦也只能陪着他,就这么坐了一宿,直到薛信终于支撑不下去昏了过去,他才松了口气。

后来薛信还找过他几次。

可谢池南还是从前那副样子,对谁都不搭理,甚至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薛信也从最初的执拗坚持变成失望,到现在,更是成了厌恶。

可有必要去怪他吗?

没这个必要。

他也不会因为薛信的厌恶而变得如何。

只是如今想想,薛信失去家□□儿还能重新振作教书育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担着那么多条人命还活成那副样子呢?幸好,赵锦绣骂醒了他,也点醒了他。

谢池南唇畔轻弯,但想到如今是在什么地方,又连忙掩了笑,轻咳一声。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别给我胡来。”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最喜欢惹事的陶野身上,声音也跟着一沉,“听到没有?”

说来也好笑,陶野脾气最是暴躁,在家里就连他爹娘都管不了他,偏偏最听谢池南的话。这要换作别人敢跟他这么说话,陶野早就翻脸了,也就是谢池南,他虽然有些不甘,但在他那双黑眸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其余人听他都这么答了,自然也不敢反驳,纷纷说了一句,但心里的激动也仿佛被人用一桶冰水泼灭了一般。

谢池南松了口气,只是看着明显气氛不似先前的一群人,有心想说什么,可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

还是傅玄心细,笑着打起圆场,他平日在外显露的都是好脾气的一面,此时便温声同他们说道:“薛先生虽然脾气是爆了一些,但教书还是负责的,与那陈忠可比不了。”

“你们若真因为阿南闹得不可开交,且不说袁先生那边不好交代,就是家里知晓恐怕也不会轻饶你们。”

“阿南也是怕你们因为他出事。”

谢池南还是不习惯被人这样剖析心里的情绪,此时不由拧眉去看傅玄。眼见傅玄还是那副温笑模样,又见其余众人脸色也明显好看了许多,便也未再纠结这个,沉默一瞬后低声说,“吃饭吧,回头骑射课,我们去打马球。”

到底都是些少年人,刚刚还有些不高兴,此时一听这话又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纷纷说道起要和谢池南一组,也有人说起陈忠的事。

“话说当初陈忠离开书院的时候还被人狠揍了一顿,难不成是风雪堂那批人?”

“怎么可能?那群人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怎么敢打人?”

“也是……”

这事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他们又换了别的话题,倒是傅玄看了一眼身边的谢池南。

“怎么?”谢池南抬眼看他。

“是你吧。”傅玄压着嗓音,语气却笃定。

谢池南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却只当做不知,挑了挑眉,又继续去吃眼前的糖醋排骨,随口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到傅玄的闷笑声,他也懒得理会,只是看着眼前的糖醋排骨出了会神。

赵锦绣那丫头最喜欢吃这道菜,只不过打包回去难免失了味道,有机会倒是可以带她来尝尝。

虽然书院暂时还没有收女学生的计划,可从前也不是没有女子来过,每次考试完,袁先生都会邀请学子们的家人过来……好像离下次考试也没多少时间了,谢池南心里忽然腾升起一抹久违的冲劲。

就算是为了赵锦绣这口吃的,他也不能考得太丢人才是,要不然那丫头肯定又得笑话他了。

谢池南心里想着这些,脸上的笑意也越扩越大,就连唇角都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若不是身边还有人在,恐怕他都要忍不住哼起小曲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众所周知古代学子的家人包括爹娘却不仅限爹娘,依旧随机抽20个红包(づ●─●)づ

明天老时间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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