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晋江文学城独家加更(1/2)

他刚才之所以认为自己被关进的小黑屋里面,就是因为耳边有钟声,山洞里按理说是不该有这种声音的。

这种缓慢悠长的钟声听起来十分熟悉,余泛舟一时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听过,但必然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倾听声音的来源,然后一点一点摸索着靠近。

终于到达距声音来源最近的地方之后,余泛舟发现这里同样也是山洞藤蔓生长最密集的地方,他将茂盛的植物扒开想看看后面是否藏着出去的路,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具靠在石壁上的骷髅。

骷髅惨白色的头骨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却还在死死的盯着前方,在幽暗绿光的衬托下显得极其吓人。

“卧槽!啥玩意儿……”

余泛舟被吓的一个激灵,慌张地后退了几步,家乡话都飚出来了。

原地缓了缓神之后,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边吐槽这种设计小儿科一边重新走上前,扒开藤蔓仔细观察。

这具骷髅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基本上腐化干净了,肋骨间挂着蛛网,看动作像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被袭击,余泛舟蹲下身用微弱的灯光照耀着仔细寻找线索,很快在对方的手边发现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看起来也已经十分陈旧了,牛皮材质的封面已经软的不成样子,里面的纸张也严重受潮。

余泛舟摸着地面是干燥的,于是毫不客气盘起腿一屁股坐下,打开笔记本阅读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本日记,对方应该是寻宝者或者探险家,前面大部分内容都记录着自己走过的地方以及所见所闻,到了后面才开始叙述自己到达这个山洞最后的发生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营养,只有最后一页吸引起了余泛舟的注意力。

“……没有人会知道我死在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这本日记。也许是那个声名显赫的探险家伊泽瑞尔害了我,他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在古老的墓穴里发现了拥有神秘力量的恕瑞玛护手,却不知道探险的路充满了危险。我不该来艾欧尼亚,这里正在被残暴的诺克萨斯侵略,糟糕透了。我知道战争从来不缺牺牲者,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我,哪怕躲在地下洞穴都没能幸免。半个月前的大爆炸导致的塌方堵住了出去的路,就在今天我已经弹尽粮绝,我听到地面上学校的钟声依然敲响,却知道没有人能够救我。也许有人会发现我,可到了那时,这里已经是我的坟墓了。”

洞穴,塌方……

余泛舟仔细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望向头顶。

四面全都是石壁的洞穴怎么会有藤蔓垂下来,出去的路在上面!

迷你手电筒的绿光越来越暗了,余泛舟意识到电量不足,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把刚才的笔记本卷起来揣进口袋里,开始在附近的藤蔓里面寻找可以攀爬的工具。

果然,余泛舟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麻绳做成的梯子,他把手电筒咬在嘴里,二话不说开始往上爬。

越是靠上钟声就显得越近,与此同时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齐传来。

绳梯摇晃很厉害,爬起来十分费劲,余泛舟废了很大的力气,累得气喘吁吁,终于爬了上去。

他本来还在担心小绿筒没电会影响后面的进度,但在原地歇了一会儿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之后,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即使光线依然很暗,但已经可以大概看清楚周边的轮廓了。

耳边隐隐传来雨声,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带着湿润土壤的味道,不知道哪里有细小的雨滴时不时落下。

余泛舟站起身,兴致勃勃的准备去找江宿,却在周边环境全部映入眼帘的时候陡然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片被森林环绕的废墟,正中央有一座倒塌到只剩下一半的教学楼,墙壁断裂的地方有深黑色的灰烬。旁边古老的钟塔已经倒塌,可钟摆竟还在左右摇动,因为已经彻底坏掉,所以时不时就发出一串整点时才会响起的钟声。

面前的场景,正是那具骷髅留下的日记里所形容的那场大爆炸。

余泛舟原地站住不动了。

眼前的画面明明比起刚才绝对的黑暗以及突然出现的骷髅刺激性要低很多,可他却在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耳鸣,有生之年那一段最黑暗的经历如同梦魇般张牙舞爪向他袭来,让他在这一刻紧张到了极点,连自己的呼吸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黑暗、教学楼、废墟、雨声。

每一样他都不怕,可当这些元素全都集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窒息般的恐惧,一步都走不动了。

比起曾亲身经历过的那一场灾难,此刻的恐慌和无助甚至更加剧烈。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

孤立无援。

很快,余泛舟感觉自己浑身都开始发抖,他努力想要恢复冷静,可平日里可以进行最细节游戏操作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

他控制不住快速的后退,直到自己背后抵住一根柱子,突然卸力滑坐在地上。

面前的场景本就无比真实,偏偏好巧不巧,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闪起了几道刺眼的白光,数秒过后,几道惊雷在头顶骤然响起。

眼泪在那一刻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余泛舟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那年地震的时候他还很小,并不记得太多细节,可即使在作为幸存者被救援队保护起来之后,他还经历了好几次没完没了的余震。

一次又一次在夜里紧急转移,亲眼看到楼房的坍塌。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噩梦。

经过这么多年在S市这种平原地区的生活本以为噩梦已经远远淡去,可又如此突然地开始在眼前开始重演。

由于巨大的恐惧,余泛舟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哪里,进来之前工作人员教过好几次的弃权手势更是被忘得一干二净。

他从未如此无助,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场景,低头捂住耳朵,眼泪如同决堤般一刻不停落在地面上,嘴里一会儿叫“姐姐”,一会儿又无意识的喊着“救命”。

明明觉得自己声音已经很大了,可还是没有人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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