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节:欧罗拉的噩梦(二)(4/5)

认为这代表着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惩罚。

希格苏蒙德一世知道这一切,而他所做的事情,是彻底抽离了整个帕德罗西南方的军队。

他舍弃了南方的帕德罗西平民,剥离了军队防护的平民宛如失去硬壳保护的肥美虫子,在捕食者的面前越是挣扎只会越令他们胃口大开。毫不意外地,在可以烧杀掳掠没有军队阻挠这份诱惑的面前,南方被欺压已久的拉曼民族变成了暴民。

高举着正义的旗帜,高呼着反抗帕德罗西人暴政的口号。

他们冲进了帕德罗西市民们的家里,烧杀掳掠,放火烧城。

试图阻止他们的以萨妮娅为首的教会众人,被暴民们夹带着冲入了一座教堂之中,最后在大火之中教堂倒塌。

全员丧生。

无人幸免。

海米尔宁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刚夺得了一座帕德罗西人的土木城堡。

在神秘异族军队的帮助之下,苏奥米尔人总算能够跟帝国军打个平手。

可在看到信件内容的一瞬间,他忽然不再确信自己是为何而战。

失魂落魄的总元帅直接导致了旗下军队开始节节败退,而在这份讯息扩散开来以后,教皇紧急地将萨妮娅追封为教会圣女,并且开始号召要为她复仇的举动也没能挽回多少士气。因为不知如何传播开来的消息已经告诉了众人她并不是丧生于帝国军,而是死于理论上同一阵线的南方拉曼民族之手。

帝国军停止了进攻,在南方抽走防备军队使得市民们遭受迫害的举动,只是为了压下国内因为海米尔宁的身份而出现的异音。

帕德罗西人是十分实在的,因为海米尔宁宣言的缘故帝国境内确实有出现了一些抗议的声音。可希格苏蒙德一世用这一招就轻易地化解。

军队抽离而人民遭受迫害,等到这些逃难的市民从南方迁徙到中北部的时候,帝国国内也出现了对立。

那些支持海米尔宁以教会虔诚信徒居多的人,和因为南方人喊着他的名字杀进他们家中怀抱仇恨的难民,自己就打了起来。

国内出现混乱当然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在希格苏蒙德一世眼中,这仍旧比起人群集中起来抗议反对战争要来得更好。

他走了一步好棋,但这还不是所有的好事情。自赫墨斯皇太子死后就一直频繁出入后宫即便在前线也总是鸳鸯相伴的皇帝陛下,在1341年12月的31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男性继承人。

而仅仅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20分钟之后,兴许是年岁已大,兴许是兴奋过度,兴许两者皆有。

这位征战一生的帕德罗西皇帝,带着满脸的笑容。

驾崩了。

一瞬之间,苏奥米尔人和帕德罗西人双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战斗的理由。

没有了想要征服苏奥米尔的皇帝,帝国军队失去了前进的目标。而随着至高无上的皇位忽然空缺出来,国内那些原本在皇帝强权之下安分守己的大贵族们,也都立刻蠢蠢欲动了起来。

长达一年时间的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告一段落,苏奥米尔人刚刚习惯了住在碉堡之中从山里四通八达的隧道交易来往的生活,却忽然又发现他们可以重新回归到蓝天之下。

1342年年初,打着保卫塞克西尤图皇家继承人的旗号,都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摄政王,谁也不服谁的几大帕德罗西顶尖贵族。

展开了内战。

人类又一次因自己的贪婪,而陷入到了无穷无尽战争之中。

一个月后,留下了一句“她输了”。

包括艾莉卡在内所有德鲁伊组织的成员们消失了。

去到佣兵工会的海米尔宁只找到了一个接待员,而她对于红牌佣兵也只局限于“只知存在,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或者其它”的程度。

东方有高地人在劫掠;南方有拉曼暴民在袭击;帕德罗西帝国中北部几大贵族世家划分势力开始陷入内战之中。

东海岸的大地生灵涂炭。一瞬之间,苏奥米尔反而像是置身事外的乐土。

他们该怎么办?

就这样回归到日常生活之中?

海米尔宁的名号开始被苏奥米尔的人们欢呼,选择了与教会站在一起的银卫骑士团最终改革成为了第一代的神圣骑士团。不少躲避内战战火的帕德罗西人都开始往苏奥米尔撤离,而在犹豫过后,苏奥米尔人最终也选择了对他们敞开怀抱。

海茵茨沃姆,他们高喊着这个名号。

他成为了苏奥米尔的英雄,苏奥米尔免去了帝国的威胁。

但是苏奥米尔以外的地方却变成了一片火海。

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来击败帝国。

就真的只是莫名其妙地,这一切就结束了。

1342年6月,伟大的神圣骑士团团长,联军总元帅。

从自己房间当中消失了。

他只带着一丁点的钱币,连武器都没有带就开始了流浪。

海米尔宁蓄起了胡子,留起了长发,穿着脏兮兮的服装避免被人认出来。那欢呼的声音和赞美的语句对他而言无比刺耳,他无数次地想要去给众人解释清楚,真正的英雄是她,是死掉的她。

但他们从今以后大约只会记得她是“白色教会的圣女”吧。

贤者萨妮娅这个称呼,大约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吧。

他流连于酒馆之中,像个苦力一样做着一些基本的搬运活赚取酒钱,就这样一路向北,糊涂地混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被塔尔瓦-苏塔所包围起来的苏奥米尔是世外桃源,在整个东海岸的其它地方战火连天的时候唯有这里是独立的净土。

而他就在这里,对于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逃避着,隐世埋名着。

一直到1343年7月某个雷雨交加的晚上。

睡在雇主家柴房的海米尔宁满脸胡须脏兮兮的,旁边的屋顶一直漏着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不时闪过的雷电透过缝隙照进来,一条蜈蚣爬过他的身体,但他就像是个死尸一样动也不动,仍由它从另一侧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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