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21（3/3）
秦年雅确定没什么事后，便带着宋圆等人告辞。卓善跟在陈主任身后，一起将他们送到医院大门。期间视线时不时的便朝宋圆的脸上移去。
——以前没留意，但现在再看……竟觉这圆小姐的眉宇和清雅有七八分的相似。
但这事还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得回去后和清雅私下商量后再说。
这么多年了，苏父苏母也认错过几次，每一次都充满期望，但每一次又失望熄灭。反反复复的，就连卓善都不忍心再看二老失望了。
那种期望扑空的感觉，实在太令人难过。
所以他按捺了心中激动，目送宋圆一行人上车离开，驶出医院大门后，这才趁着陪陈主任往回走的机会，顺势闲聊。
“陈主任，真是谢谢您了。”卓善冲陈主任道谢。
“嗐，小事一桩不是？”陈主任随意的挥挥手，顿了顿半开玩笑的说，“你真要谢，不如下次煎饺分我一半？”
每次卓善一值夜班，他的妻子苏清雅就一定会来给他送好吃的。
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好得让他们这些外人见了着实羡慕。
卓善听了陈主任的话，“哈哈”笑了几声后连连点头，“半份怎么行呢，到时候一定给您也带一份。”
“呐，这话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是记住了。”陈主任伸手虚点卓善，笑吟吟的说。
“没问题。”卓善笑着回答，顿了顿后很自然的转了话题到宋圆身上，略带疑惑的开口，“不过……今天看宋太太他们对圆小姐这么好，那前段时间什么真假千金的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吧？”
陈主任听了随意的挥挥手，这才又开口，“宋太太他们对圆小姐好，和圆小姐是不是真正的宋家小姐。这完全就是两件事嘛。”
“哦？”卓善听了眼前一亮，看着陈主任有些急切的问，“难道传闻是真的？圆小姐真的不是宋家的孩子？”
陈主任听了这话没马上回答，反而脸上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将卓善上下打量了几遍，直到他感到疑惑，顺着陈主任的视线也低头看看自己后才重新抬头，面露疑惑。
似在询问陈主任“怎么了？”一样。
“奇怪，你平时对这些东西不是没兴趣嘛。”陈主任笑吟吟的看着卓善说，“怎么今天倒是有兴趣了？难道……”
陈主任拖长了声音，顿了顿略带戏谑的说，“是打算努力找些话题，好回去和苏大夫多聊几句？”
卓善当初将苏清雅娶到手，可是没少吃他那岳父的苦头的。
这不，今天早些时候他的大舅子苏恒还特意来医院“看了看”他呢。
陈主任以前在北平待过一段时间，北平苏家又那么出名，也算是同行，自然知道的要多些。
卓善听了陈主任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打哈哈。
但这个模样却让陈主任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哈哈”笑了两声后双手插兜，和卓善在走廊慢慢走，一面微压低了声音和他闲聊，“这事你听听就行了。”
卓善略收脸上的笑，点点头后仔细倾听。
“你别看之前是小报社放出来的消息，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是真的。不然……宋太太也不会为这事搬出宋公馆了。”陈主任和卓善小声说，“而且刚才另外一位？就是以前的宋二姨太，前段时间和宋老爷登报离婚，估计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卓善一听便微皱了眉头说，“意思是宋老爷知道了圆小姐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不待见她，将她和宋太太一起赶出宋公馆的？”
他说到这儿时声音冷了一些。
虽说还没确定宋圆便是苏家丢失的小姑娘，但他私心里其实已经觉得是了。所以被苏家传染得有些护短的卓善，语气便显得没那么愉快。
陈主任虽说听出一些，但只以为卓善是在替宋圆打抱不平。毕竟宋圆确实是个很惹人疼的小姑娘。
便“嗳~”了一声摇头说，“我倒不觉得是宋老爷做的。反而……和那位三姨太有点儿关系吧？”
“哦？这话怎么说？”卓善好奇，看向陈主任细问。
“你想想，要是真是宋老爷不待见圆小姐，怎么可能在宋太太搬出宋公馆那么久后，才由一间小报纸传出这事？”
……有道理。
卓善一面听着，一面默默点头。
“而且啊……”陈主任顿了顿又说，“你平时不注意这些事可能不知道，那间小报社在传出这么个小道消息后，没几天便莫名其妙的没了。”陈主任一面说着，一面双手一拍。
“没了？”卓善诧异。
陈主任点点头，“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没的，但……能有这个本事，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其销声匿迹的，大概也只有那几家能做到吧？”
“这数来数去……唯一有理由出手的也就是宋老爷了。”
陈主任说到这儿又长叹了口气说，“所以呀……这消息肯定不是宋老爷放出来的，要是是宋老爷，哪儿轮得到他这种小报刊来报道，估计整个上海都得轰动。”
卓善默默点头，心里要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便冲陈主任笑，半开玩笑说，“陈主任，没想到您还分析得这么透彻。”
“嗐。”陈主任哭笑不得的摇头，“你要是有位爱分析各种八卦的夫人，估计也和我差不多。”
他顿了顿伸手指指自己的耳朵，又苦哈哈的说，“一回去啊……除了睡觉，就没停止过。”
惨唷~
生活不易，主任叹气。
看着满脸都写满“艰难”两字的陈主任，卓善禁不住又笑了起来。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唷？！”了一声后，一面低头看手腕上的表，一面惊讶的说，“竟然都这个时候了，主任，我先下班了啊？”
“好，快回去吧。”陈主任笑着说，顿了顿补充，“记得跟苏大夫说一下圆小姐的事啊。”
“您放心吧。”卓善应声，挥挥手后朝外科室小跑，准备换了衣服就赶紧回去。
将这件事说给苏清雅听。
另一边。郑淮家里。
李婉宜原本还一杯一杯的喝着香槟，但现在连杯子也不要了，直接拿起酒瓶子，仰头就往嘴里倒。
刚起身去给她拿湿毛巾，准备擦脸让李婉宜醒醒酒的郑淮，一回来便见她这副模样。忙喊了一声“婉宜”，便朝她快步走来。
将酒瓶子从她手上夺下后放回茶几上，一面皱眉轻斥，“你这是做什么啊。”
被抢了酒瓶子的李婉宜立刻就要去抓酒瓶，却被郑淮伸手拦住，不让她去够。
急得李婉宜拉扯着他的衣服娇声嚷嚷，“我还要喝酒！郑淮哥，给我酒。”
“喝什么喝。”郑淮皱着眉拦住李婉宜胡乱抓的手，另一只手拿了湿毛巾，摊开后往李婉宜脸上盖，擦了几下后才重新拿开毛巾又说，“你已经醉了，不能喝。”
“我不……”李婉宜不听，还想去够酒瓶子。
但才乱动便被郑淮抓了双肩，猛的一扭身让她看向自己，皱眉呵斥，“听话！”
这声比起刚才语气要严厉多了。
所以一下子便将李婉宜吼得一愣，呆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郑淮。半响后才红了眼眶，眼泪直直的砸了下来，耸着肩膀哭着说，“你……你也吼我。”
郑淮心里有些不耐。但想起章铃说的话，便又暂时按捺下来。将李婉宜轻轻的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哄着，“我不是吼你，是在为你好。”
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说，“你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到一个男人家里，就这样喝酒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李婉宜听到这儿，慢慢的停止了哭泣。脸上的红晕多了几分娇羞的味道，眼神闪烁显得她心潮涌动。
半响后她才慢慢的推开郑淮，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小声说，“其他人我不会的，是因为郑淮哥你，我才……”
郑淮哪里看不出李婉宜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但他假装不知，神色如常的摸了摸她的脸颊，顿了顿又叹气说，“……傻丫头，你郑淮哥我也是个男人。”
李婉宜哪里接触过这些？现在单单听郑淮喊自己一声“傻丫头”，便觉心跳得特别快。高兴得嘴角不住的想要向上扬起。
她觉得……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郑淮哥了……
李婉宜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面眼角|含|春的看着郑淮。
而就在这时，郑淮正要将手从李婉宜脸上收回时。指尖却有有意无意的从李婉宜的耳后根划过，让李婉宜引起一阵不可名状的战栗感。
忍不住就发出一声娇呼，耳根发麻浑身一软便朝郑淮怀里倒去。
“怎么了？”郑淮假装不知，一把接住投怀送抱的李婉宜，手握着她的腰，轻轻捏了一下。惹得李婉宜又忍不住抖了一下，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向郑淮了。
她将脸埋进郑淮的怀里，忍不住来回磨蹭了几下，自觉得心里很痒痒。似乎渴求什么，却又弄不太清楚。
李婉宜这模样郑淮自然看得清楚，眼里闪过一阵得意后，脸上却依旧是不知情的关切，“怎么了？是不是酒劲上头了？我就告诉你别喝那么多嘛。来，我送你去休息。”
说完郑淮就准备将李婉宜扶起来，但李婉宜根本站不直，脚一软就要往郑淮身上靠。
她喘着气眼神朦胧的看着郑淮，抓着他的衣服喊。“郑淮哥，我……我难受……”
“看样子是真醉了。”郑淮没想到太多，直接将李婉宜拦腰抱起，不顾她的娇呼便朝卧室走去。
等将李婉宜放在床上时，却在少女有些期待的眼神中扯过被子，显得特别正人君子的盖上。
做完这些后才对一直看着自己的李婉宜笑了笑说，“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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