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隔墙东(一)(2/5)

沿途洞门别致,竹影扶疏,墙掩花影低,红尘飞不到。箫娘四处顾盼,拉着晴芳咂嘴,“我在屋顶上瞧着你家也不如何大,进来一逛,却是半天走不到地方。”

“我家人口不大多,就觉地方宽敞。你记住我的话,姑娘慈心,嘴甜一些,少不了你的好处。表姑娘刻薄些,你当心。”

箫娘点头应下,兜兜转转,踅进绿蟾闺房,见外间厅上熏香填炉,瓜果晶莹,银屏流彩。两位娇滴滴美仙娘正坐在榻上说话,跟前围着四五穿红着绿的丫头,莺声笑语,活似月宫琼馆,好不美艳。

这厢由晴芳引着,箫娘上前福身,“姑娘表姑娘大福大寿。”

绿蟾将其上下窥看,见其桃腮粉面,胭脂巧点,淡淡钗梳,尤其一双眼静敛烟波,似藏着一段幽怨传说。

又见她年轻,心内便喜欢,请她起身,“我听见晴芳讲隔壁席家新讨了房女人,一直无缘得见。昨日又听见有人在唱一段《玉簪记》,晴芳讲你从前在仇家学戏,想必是你唱的囖?”

“正是。”箫娘连笑,丫头端了杌凳来,她就在塌下陪坐,“唱着玩一玩,不想扰了姑娘们清净,真是我该死!”

“好听呢,我是喜欢的。玉台,你讲呢?”

那玉台惯常瞧不上平民丫头,又想箫娘原先是做下人的,益发眼高。只苦于要向她探听仇九晋的事情,勉强应酬,“我听着倒还好,嗓子有些不够脆生,也勉强入耳。你原先在仇家学了几年戏,怎的又给发卖了?”

这便是辛玉台,仇九晋的未婚妻。

箫娘热眼把她探照,大约是心怀余恨的缘故,有些说不清的酸楚。她把人性子摸了个大概,是个眼睛吊在眉毛上,不大藏得住心眼的蠢材。转念又想,这可不是天降的散财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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