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司藤异变生悬念!任务契机顾一白!(2/5)

没错,这个老陆,正是江浩然的老搭档,也是他降临此方世界后的首个接触对像——即国民革命军第78军第36师212团1营2连3排排长陆剑雄!

只是当初二人在激战中被日军打散,后来便再也没有相遇,就连江浩然也一度认为陆剑雄早已死在鬼子手里,就如同电影中一样。

是的,在电影『南京!南京!』中,陆剑雄所部借助地利与鬼子展开了巷战,但最终却因为寡不敌众,兵败被俘,遭鬼子集中射杀。

但或许是因为江浩然的降临,意外煽动了这个世界的蝴蝶翅膀,陆剑雄不但大难不死,还在约翰·拉贝的掩护以及唐天祥的自我救赎下成功混出了南京城,顺利逃出生天。

逃出南京后,他便跟着拉贝和唐夫人一起到了上海,被唐夫人暂时收留。

江浩然也是与他在唐公馆相遇后才知道,当初藏匿在拉贝车队之中、被唐天祥用性命交换的那名中国军人,原来就是他的老战友——陆剑雄!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命大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他能混进拉贝的车队,那就不可能会死,就算唐天祥当时退宿了,他最终也还是会被江浩然所救,只是次序与唐天祥调换了而已。

看来,自从遇见自己后,陆剑雄的命运轨道就已经发生了偏移,否则没理由在这种注定死亡的剧本里还能挣脱命运束缚,截获生机。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此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和际遇。

对此,江浩然还是乐见其成的,这怎么也能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至于唐天祥夫妇,自然也重新团聚。

毕竟唐公馆本来就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了的避难之地,而在当时的中国,租界无疑是公认的躲避战火的不二之选,再加上唐家在此置办有大量产业,就算从此以后就在此处经营发展,那也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而约翰·拉贝则在上海小憩数日后,便在德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安排下转乘客轮返回了德国,可以预见的是,他这辈子大概率都不可能再次回返中国了,但不管怎么样,约翰·拉贝在南京的无畏之举和人道主义行为和还是值得歌颂的,也许他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人,但最起码不失为一个好人。

不过陆剑雄虽然从战场上捡回来一条性命,但他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却相当严重,所以江浩然也不介意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帮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

于是,陆剑雄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唐公馆的枪术教官,实际上却是正式接管了唐公馆的武装力量,要知道,如今可是乱世,就算江浩然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那也得为其他人考虑考虑。

别忘了,当初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救赎』,直到现在都没有提示完成,那群女人的安危目前仍旧是重中之重,而唐公馆收敛的这些江湖人士,吓唬吓唬普通人或许还可以,但在江浩然眼中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要说什么战斗素养,一旦碰到硬茬子,能够保持住职业操守不丢下主人自己逃命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所以正需要像陆剑雄这种真正见过血、打过硬仗的战场老兵好好操练操练,方才能崭露锋芒,为他所用。

“好了好了。”

江浩然勾住陆剑雄地肩膀,抚慰他的情绪道:“老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改变不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甚至可以改变这个国家,让类似南京这样的悲剧,永远不再发生!”

“真……真的么?这个国家真,真的还有救吗?”陆剑雄沮丧的语气显露出了他的极度不自信。

“为什么不呢?”江浩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既然三民主义救不了中国,那供产主义总可以吧?”

陆剑雄先是错愕,但随即哗然色变道:“你是要让我投供党?”

“为什么不呢?”江浩然拍了拍陆剑雄的胳臂,一脸玩味道:“国党怎么样,你已经看到了,国家在他们手中你觉得真有希望吗?”

陆剑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江浩然截断他的话道:“相信我,用不了十年,供党就会以席卷天下之势,荡涤妖氛,还靖山河,从此日月换新天,人民当家做主,中华民族重新崛起,再次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巅,你能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么?”

“浩然,你,你是共,供党?”陆剑雄猛地回过神来。

“是也不是,这个不重要,你就当我是好了。”

江浩然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我知道我的话对你的冲击很大,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些都是真的,如果实在不信,也没有关系,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真等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我安排人将你送到美国,让你做一个富家翁,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加入供党,这绝对是你作为军人最好的归宿!”

“我还有的选吗?”

陆剑雄苦笑一声,叹息道:“但凡我有选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做个富家翁,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这刀尖舔血的买卖?

可是我没得选啊,之所以当兵,还不是为了能够出人头地,然后混个一官半职,好带兵回老家,给爹娘报仇啊!”

陆剑雄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他双眼通红地道:“既然今天咱哥俩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老哥索性也就敞开了和你唠唠!”

江浩然:“我洗耳恭听。”

“我本是山东省荣成县北齐山下河村贫农陆继安的儿子。”

陆剑雄强忍着悲痛,罕见的将心底那道深埋已久的可怖伤疤示于人前,并娓娓道来:“俺家世代务农,据说祖上也曾经阔绰过,地里拥有数百亩上等良田,家中又有仆人小厮伺候,家族在整个北齐山一带都颇有名望。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家道突然中落,到了我爹这代,家里就只剩下区区几亩薄田,和一头几乎快要犁不动地的老黄牛。

可这点地够干什么啊?

交完田税,剩下的那点粮食连就糊口都困难,特别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那便只有向地主家借粮度日。

是不是听着觉得还不错?至少有人肯借粮给你啊?

不!人家那是惦记着你家里的那两块地呢,知道吗,地主借粮,那是小斗借大斗还,越借越多,越还越多,等到你彻底还不起了,那就直接拿地抵账吧,要是还不够,没关系,那就做佃户慢慢还吧。

十年够不够,不够就二十年,二十年行不行,不行那就一辈子,子子孙孙,直到还完为止。

但真的还的完吗

哼!当你开口借粮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只能乖乖受人宰割了,任你没日没夜埋头苦干,又怎么抵得过地主驴打滚、利滚利的手段呢?”

“后来呢?”

江浩然勾住陆剑雄的肩膀,带着他走向花园,并按着他坐在了园中的休闲椅上,自己也跟着坐下,继续认真的扮演他的听众,他清楚,有些话,心里憋久了,能让人发疯。

“后来……呵呵……”

说到这里,陆剑雄笑了笑,但江浩然又怎会听不出其中所蕴含着的滔天怒意和森森寒意,“后来,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仅要你的地,还要你的命啊,他们贪得无厌,对穷人敲骨吸髓,只要逼不死,就往死里逼!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1934年6月18日,当天上午,我在村南小树林里给牛割草,结果一条不知从哪里窜出的恶狗突然向我袭来,情急之下,我下意识用镰刀自卫,在将其打伤后,方才成功脱险。

可还不待等我回家,发小栓子便神色慌张地找来让我赶紧跑路,此时我方才省得闯下了弥天大祸!

原来,被我打伤的那条恶狗竟然还有主人,且来头不小,是村中保长,也是下河村最大的地主和恶霸张凤楷所豢养的家犬。

张凤楷此人素有恶名,其贪财好色,欺压百姓,横征军粮,强抓壮丁,可谓坏事做尽,恶贯满盈。

便是像俺家这样的贫农家庭,也免不了要被他捶骨沥髓,隳家取财!

俺爹好不容易给俺攒下的老婆本,就是这么被他一次次的以各种借口收刮干净的!”

说到这里,陆剑雄恨得咬牙切齿,“俺家是三代单传,俺爹又是老来得子,出事那年,他已是古稀之龄,所以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俺成婚生子,将俺陆家的香火给衔续上,可张凤楷毁了这一切不说,还把我搞得家破人亡!”

“所以你就参军了?”

“不然呢?”陆剑雄冷声道:“张老狗在村中放出话来,说我打死了他的爱犬,要拿我给恶狗抵命,并四处派人搜查我的踪迹,我哪还敢回家,顾不得辞别双亲,就逃奔他乡去了。

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还在老家的爹娘,害怕他们遭到张家的报复,可是当时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走,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张凤楷却真的会拿我给狗抵命!

我知道我这一走,张凤楷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爹娘,但我也只能赌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害两个老人泄愤。

但是我错了,我远远的低估了张凤楷的狠毒,据我后来打听到的可靠消息,在我逃走的第二天,张凤楷就派人将我父亲抓到了张家大院,对他极尽手段各种羞辱,可他还尤嫌不够,硬是逼迫俺爹为狗“出殡”,气得俺爹当场就昏了过去。

等俺爹苏醒过来后,张凤楷又派人去俺家将俺爹准备送老用的木料替狗做了一副棺材,并把俺家中仅有的一床被子铺在棺材里。

接着,他又逼迫俺爹把“狗灵”停在家里,敬“狗牌位”,披麻带“孝”,守灵三日,日夜给狗烧香烧纸。

为狗“出殡”的那天,俺爹还被迫身穿“孝服”,端着“狗牌位”,拉着“孝棒”为狗送殡,就这样,俺爹被折磨得卧床不起,不久便含冤吐血而死。

可即便如此,这条老狗依旧不肯甘心,他又指使他的儿子张奇,带领家丁到俺家取闹,强迫俺娘为狗立碑。

自俺爹死后,俺娘本就被气得一病不起,但在他们的逼迫下,也只能拖着病体将家中仅剩的几亩土地贱卖张家,用仅换取的一点银钱为狗立了碑,没多久,俺娘也含恨死去。

所以我怎么能再一走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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