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醋栗(5/5)

司栗倏地抬头,气得脸颊上的肌肉和嘴唇都在剧烈发颤,她冲着电话喊:“你知道你放进来的民工在卫生间装了摄像头吗?!”

“老实在家看着他干活很难吗?!通知我一声家里有事让我今天别出门很难吗?!”

喊完这句话,司栗剧烈地喘着,却发现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回复。

但是却听见了司兴波和其他同事喝酒笑谈的声音。

像是点了挂断键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却没能挂断电话。

司栗自嘲地笑出一声,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臂和脸一起缓缓地垂了下去。

冬夜昏暗,她形单影薄地坐在派出所外面。

司栗垂着头,剧烈起伏的胸口隐隐约约地吐出几声愤泣的抽噎声。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洗澡的全过程被摄像机录得清清楚楚。

那种犹如被扒了赤果众的毛骨悚然和寒意犹如被毒蛇缠绕,冰凉的蛇信子一下一下地略过她腿部的肌肤。

司栗抱紧了自己,只觉得身上穿得再厚实都无法抵御那般刺骨的冷。

又一大阵北风强势袭来,树上的枯枝被吹得摇摇颤颤。

寒冷意外地没有冲击到她的脸上。

视线里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副颀长的人影,司栗凝滞片刻,扬着那双猩红的眼眸抬头。

时睦州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穿着一身漆黑的毛呢大衣,脖颈挂着的灰色围巾尾端的流苏随着寒风掀起。

不远处派出所外面的大灯照在他半边身子上,高挺的鼻梁阴影投在另一半脸上,将他五官的锋利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睦州淡然深邃的眸色与黑夜融合掺半,看清她脸庞的时候略显出两分意外。

他说话向来喜欢考虑周全再开口,话只说在必要的时候。

可就当他看见她那挂着泪的眼睛之时。

时睦州陡然压了压眉头,话语直接越过了应有的思考程序,直接开口道:“司栗,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