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章 做狗的盟主(2/2)

“允许你们做,就许不得别人说?这位姑娘,你峨眉素来门风严谨,若真是没做这藏汉子的勾当,那便让我们几兄弟上去看一看这楼上住的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能让堂堂峨眉仙子如此相护,恐怕不只是我三兄弟,就算是这客店里的各位也很好奇吧?”

婉清到底年轻,在面对这金不换的冷嘲热讽中也失了原本仙气,虽有怒容却始终没有动手,否则岂不落下一个店大欺客的口实?到时候这天下人还说峨眉不分青红皂白大打出手,惹来的又岂止是麻烦?虽说眼前有这么多人目睹事情经过,不过她如何不晓得这些人又如何敢与当今大皇子作对?

却是没想到这金不换三言两语便将她峨眉与轩辕宏图绑到了一起,这下恐怕是怎么都说不清了,说到底也怪日里峨眉不曾明确站明立场,否则也不会让这天下人诟病峨眉为轩辕宏图走狗,这实在是莫大耻辱。

婉清冷笑道。

“你很想知道这楼上住的人是何人?你就不怕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在这北魏之境地,我可还真没听说过有咱们大皇子得罪不起的人。”

“那你晓不晓得道教圣地?晓不晓得上清观祝飞羽?如果我说这二楼住的人是祝飞羽,你可敢再叽歪半句?”

全客店立时寂静下来。

即便是故意挑起事端的金不换都呆住。

这般愣住模样实在是让婉清觉着好笑,站在二楼身材窈窕的仙子毫不掩饰言语中讥讽。

“还说什么没有轩辕宏图得罪不起的人,怎的不过听到祝飞羽三个字便吓成这般模样?莫非祝飞羽比轩辕宏图二十万铁骑还要来的厉害?还是说你们这些走狗只晓得张嘴就咬人,遇见狼便龟缩起来再不敢乱吠?瞅瞅你们这幅奴才模样,一天是狗,一辈子都是狗,我中原就是出了你们这等奴才才让西域百万大军虎视眈眈。”

这么一顿骂当真是骂的酣畅淋漓,即便是这二楼之中的某处房间司马云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此女子真乃世间奇人也。

这么骂了一顿之后婉清怒气也消了大半,她知晓这些人从司马云才踏入北魏境界时候就应该盯上,真像是茅坑里的臭虫一般令人讨厌,也是到如今这位峨眉山奇女子才算是看清楚这些个所谓江湖好汉嘴脸,这么一比起来便越发觉得司马云一一行人虽是楚人,但光凭风采便胜了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即便是当初她最不待见的那少年人也全然非这些个“江湖好汉”能比。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轩辕宏图有二十万铁骑不假,但能聚集这些人做事的大皇子真能成什么气候?再看司马云,几年之前不过一跑江湖讨口饭吃而已,如今这才过去多久,身边便有剑神相助,如今更有西楚百名高手,当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即便司马云身边看起来最没用的书呆子风采也绝非寻常人可比。

“几位尽管放心,仙子不过是与你们开玩笑而已,祝飞羽不在此间,住在二楼上的不过是我们一行人而已,与峨眉仙子遇上也不过是恰好遇见,还请诸位莫要坏了峨眉名声。”

李沐智身着一身白衣,披着白色貂衣踏门而出,才坐上盟主便已有三分威严,他从前是一个极少说话的人,每天就知道读一些圣贤书,只不过后来在为司马云所用成了武林盟主之后他便渐渐改了不少性格,他开始尝试与人交流,也幸亏有李玉湖这个活宝,他从李玉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这其中就有如何与这些泼皮无赖沟通,因为总有那么几个时候,李玉湖也差不多是个泼皮无奈。

原来祝飞羽在此间不过是一句笑话。

金不换脸色不太好看,换做是谁被吓成这样都应该是跟他一样心情,他看向楼上这个从来不曾见过的白衣男子。

“你是何人?”

“无名小卒。”

“听你口音是楚人,没想到姜家竟还邀请楚人,这实在有些出人预料。”

“楚人魏人都是中原人,难不成阁下觉得魏人便高人一等?”

“可这是在魏人地盘上,早先我唤你们那么多声为何无人应答?难不成楚人都是哑巴?”

“那时在喝酒,不想回答。”

“酒喝完了?”

“喝完了。”

“喝完了就赶紧滚出去,让三间房出来给我三兄弟住,我们便不追究你不久之前无礼。”

李沐智的动作很快,他很快就腾出三个房间。

“房间已经收拾好,你们自便。”

“慢着。”

金不换冷哼道。

“你还忘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让你滚出去。”

“好,我滚,你要说话算话才行,因为我这里有一位朋友不大喜欢不讲信用的人。”

然后这位才来北魏不被魏人所知的西楚武林盟主就在大厅众目睽睽之下果真如同一个木车轮一般滚了出去,再起身时候已是浑身油污,不时伴随食客们的掩面捂嘴偷笑。

“此事可了?”

李沐智笑问,金不换笑答。

“没想到楚人居然如此有气节,说要滚就要滚,大爷我算是对你服气了,天下英雄面前我也不好失了信用,这次的事情就算完了,咱们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金不换三人大笑着离开,如此轻而易举找了一桩麻烦,实在是有些畅快。

食客们原本以为还有热闹可看,没想到这事情到后面开始变得索然无味,不免觉得有些无趣。

这时候外面还在簌簌下着大雪,腊月的雪总像是老天爷不花银子一般极少停下。

不过才过了十来个呼吸便听闻才踏出门槛不久的金不换三人惊呼一声。

“鬼啊。”

紧接着便没了半点生气,待到食客们去看了一眼时候,三人死的已不能再死。

“你不该杀人的,他已经做了一次狗,你这是让他白白受了屈辱。”

房间内一盏油灯,一青衣男子,还有一位头顶着几片雪花的少年人。

“可是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侮辱了不该侮辱的人,他们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