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念念不忘,却无回响(3/4)

那一支困扰着众人的事物散去。

周观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陆三刀的嘴角却已经露出狞笑。

只见她腰间一道雪白的刀光亮起,刀芒如炬,照亮夜色。

那周观的身躯顿时被淹没在明亮的刀芒之下,瞬息消融。

熟悉之后,房间中磅礴的刀意散去,众人瞩目看去。

只见那房门之中。

周观的身躯消失不见,只有一枚金色晶石悬浮在半空,而金色晶石的表面时不时有些许紫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那是周观的神髓。

而此物的出现,也证实了周观已经死在了陆三刀的刀下。

一切尘埃落定。

月见得救,同时随着周观的死去,那些天悬城中,被周观蛊惑的弟子们也纷纷清醒了过来。

萦绕在天悬城上空的紫色气息,也随即散去,清醒过来的百姓与同伴诉说着方才的遭遇,而这样古怪的事情,自然也会十传百,百传千。

而有些见识自然同样很快也会意识到今夜天悬城的异状,定然与外神有关。

在这样的变故下,天悬城注定会是一场不眠夜。

……

“天悬山号称天下剑道之首。”

“但却有那么一位外神,在天悬城中蛰伏一年之久,前后害死了十余条人命,最后更是险些酿成数百人身死的大祸。”

“这事要是传到了朝廷,监天司怕是会有所责难。”

白羽还街旁,一座小院中。

徐当仁环抱着一把长剑,躺在藤椅上,藤椅优哉游哉的摇晃着,他同神情惬意的半眯着眼睛,身子随着藤椅的晃动,而轻轻摇动。

而这时,一个声音却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一位身着红衣的老者来到了他的身侧,嘴里如此言道。

红衣老人的到来很是突兀。

就像是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了徐当仁的身侧。

但徐当仁却并无半点诧异,只是慢悠悠的接过话道。

“最后一只飞鸟被射下后,弓还想着自己会被放在主人家中,最显眼的地方,高高挂起,被人瞻仰。却不知,等着他的,会是被雪藏的命运。”

“咬死最后一只野兔的猎犬,还在摇着尾巴向主人邀功,以为今天晚上怎么也能分到一点骨头。却不知,他的主人已经在暗暗琢磨该怎么烹饪它了。”

“这世上的聪明人,千奇百怪。”

“但蠢货,却始终如出一辙。”

“身陷囹圄,犹不自知,还在想着耀武扬威。”

听闻这话,身旁的红衣老人面色一黯,他抬头看着夜色中的天悬山,终究忍不住,在这时叹了口气。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之人有些落寞的气息,徐当仁侧头朝向对方,问道:“怎么?舍不得这天悬山?”

红衣老人闻言,又叹了口气,有些感叹的言道:“毕竟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就像自家的孩子一样,再怎么顽劣,在旁人眼里,他多么的十恶不赦,哪怕你自己也知道他确实该死,但真的到了那一天,你总归还是会难过和不舍。”

徐当仁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这沉闷的气氛。

所以他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不在你的神河峰上待着,来这天悬城做什么?”

红衣老人也在这时侧头看向徐当仁言道:“三刀给我递来的消息,她有些生气,因为你……”

“我?老头子瞎了眼睛,腿脚也不利索,都已经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这还能让人记恨上?”徐当仁似乎有些诧异的问道。

红衣老人却对徐当仁的顾左右而言他有些不悦,他言道:“那孩子,是宋归城的女儿,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看着她被外神蛊惑,身陷险境。”

“自己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

“你是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这样的问题,让徐当仁举起茶壶,就要将壶嘴递到自己的嘴边的动作微微一顿,下一刻,他却面色平静的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头子到了这个年纪,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能管她一辈子?”

听闻这话的红衣老者,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瞎眼老人,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的全身,最后落在他怀中那把剑上。

那一刻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为了报仇,你当真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徐当仁也沉默了一会,然后,他将茶水送入了自己的嘴中饮下了一口,旋即言道:“总有人需要为他们的死负责,没道理让他们白白死去。”

红衣老人听出了徐当仁语气中的决绝。

他的心底其实是有些担忧的。

仇恨是这事上,最可怕的东西。

能毁灭美好,能扭曲是否。

但他更明白,他没有立场去劝眼前之人放下仇恨。

那样的亡族之恨。

蚀骨穿心。

被镌刻入每一寸血肉。

每一刻,每一息都折磨着侥幸苟活之人。

所以,哪怕眼前的瞎眼老人为了复仇做出任何惊世骇俗之事,都在情理之中。

但……

他还是不太喜欢这样。

“你有几分把握。”他问道。

“三成。”徐当仁应道。

“杀了他,之后呢?巡天司怎么办?你看中的那个家伙,似乎并没有接手巡天司的意思,你忍心看着巡天司就这样彻底烟消云散吗?”他又问道。

徐当仁侧头看了红衣老人一眼,说道:“他会愿意的。”

红衣老者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样的麻烦,换作是我……”

“他是首座预言中钦定之人,首座之言,从未有失……”

红衣老者闻言脸色古怪了几分。

老人口中的首座,便是巡天司的上一任大司命,也是执掌巡天司之人。

他不由得嘀咕道:“那家伙也姓褚,你说,那个褚青霄不会是他儿子吧?”

“子承父业?什么时候咱们巡天司,也有着世袭罔替的传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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