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陈情(3/4)

“为何?”

“因为这份手书中所述,除了与老臣商定一甲三元名单一事,是顾阁老所为,其他确实都是由钱德良出面所做。但顾阁老私下找老臣一事,又是密谈,无人知晓。所以,就这份手书而言,陛下查不出任何伪证的端倪。”

他的话让叶倾怀心中一凉。

她本来寄希望于钱德良只是被推出来顶罪的一个替死鬼,如此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查,说不定能找到顾世海的罪证。

但看王立松的说法,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据老臣所知,钱德良是已故龙威将军钱永南的儿子,也是刑部尚书杜荆杜尚书的小舅子。”王立松看着他手中的手书,道,“这份手书,在老臣看来,并不是一份简单的供状。这篇手书的字里行间都写着同一句话——‘此事到我钱德良这里就结束了,没必要再往上查了。’”

“陛下说顾阁老忌惮老臣,”王立松摇了摇头,“他忌惮的并不是老臣,而是陛下。若非陛下心存正义,执意追查,老臣早已冤死狱中了,顾阁老何须忌惮?如今钱德良认罪自尽,足见顾党已是被逼到了不得已的地步。能让顾阁老如此断尾求生,自废一臂,陛下已是胜了一筹了。”

叶倾怀正要说什么,王立松却正色打断道:“穷寇莫追。老臣入京前路过十里坡时见到中州军大军驻扎,陛下此时若是对顾阁老赶尽杀绝,只怕便不只是上殿陈情朝堂论事这么简单了。”

王立松的话点到即止,但这也正是叶倾怀担心所在,她不禁往下问道:“祭酒的意思是,若是朕根据祭酒指控顾阁老的陈情将他革职拿问,中州军就会抗旨谋反吗?”

王立松没有正面回答叶倾怀的问话,而是道:“陛下,自古军政不分家。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

叶倾怀陷入了沉思。

文轩殿里静静的,时近正午,但今日是个阴天,盛京顶上愁云笼罩,恰如叶倾怀此刻的心境。

“那依祭酒看,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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