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逃(2/3)

寄月猜不透他来干嘛,本来心情不佳也不愿面对他,但多年为婢为妾的日子让她养成了礼节周到的习惯。

她收起杂念,款款上前,“大少爷前来,可是有事?”

陈昀之似未察觉到主仆几人间的僵持,只是看到寄月后轻轻吁出一口气,面上满是关切,仿佛很在意她。

“方才看到一女子捂着脸边哭边往这边跑,因身形与小夫人您极其相似,晚辈还以为是您,出于担忧便过来瞧瞧,如今确认无恙,也就放心了。”

他递给她一个盒子,眼里似有隐隐的眷恋不舍,使他看起来有几分哀伤,“晚辈明日要离府,此去经年,怕是再难有机会回来,故特为小夫人备了薄礼,往后府里就劳您多多操持了。”

寄月惊愕地抬头,呆呆地同他对视,秀目中一片惘然,喃喃自语道:“要走了啊。”

“嗯。”他应道。

“嗯。”寄月目光没有焦点,心不在焉地重复着他的话。

陈昀之微不可察地笑了,也不多留,躬身行礼,“那晚辈先告退了。”

直到人都走远了,寄月仍站在院门发呆,头顶灯笼微弱的光照下来,显得她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丫鬟们不敢惊扰她,有个胆大却嘴笨的,主动上前来搀扶,“儿行千里母担忧,大少爷要走,您担忧也是在所难免,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

寄月兀自发笑,淡淡瞥那丫鬟一眼,把手抽出来,往屋里去了。

丫鬟被她看得后脊发凉,同伴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那笨丫头额上:“呆子!府里谁不知大少爷当年差点娶了小夫人?”

被奚落的丫鬟丧着脸,霜打的茄子一般,“我刚来,不知道哇。”

寄月回到外间关上门,打开陈昀之给的盒子,里头不过是一些银子,她无言苦笑,她又出不去,要银子有何用?

呆坐了会,觉得口干舌燥,碎玉不知所踪,寄月也懒得唤人,自行去内室取茶杯。

“啊呀!”

刚一迈入内室,她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地上有几个未剥皮的核桃,而碎玉目眦欲裂,身上衣衫凌乱,倒在几案边上。

“夫人?怎么了。”婢子听到惊呼声,在外头敲门,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贸然进来。

寄月用手捂着嘴,唇齿打颤,定了定神后急忙说,“我无碍,你们下去吧。”

门外丫鬟的脚步声远了,她这才小心上前,伸出颤抖的食指一探鼻息,已经晚了。

打量着碎玉凌乱破碎的月色衣衫,再一想到陈昀之方才说,看到有个身形同她相似的女子哭着往这边跑,心里登时明镜似的。

这丫头定是受人欺辱了,一时想不开,竟生吞核桃自尽了。

她成了小妾后碎玉就一直跟在身边伺候,虽说这丫头平时总有些不大正道的小歪心思,但毕竟主仆一场,她怎会不难过?

眼下碎玉受辱自尽,她这主子也前途渺茫,寄月靠在床边,难忍心头酸涩,捂着嘴潸然泪下,不止为了碎玉,也为了自己。

她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女子活在世上如此艰难?分明手无寸铁、安分守己,有时连好好活着都难。

哭完后,寄月重新振作起来。

她起身去取来一套自己的衣衫,给碎玉换上,免得这丫头死后还得被人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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