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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索言想了想,说:“撇开不愉快的那些,我很感谢一起走的这些年。这是你最年轻的十几年,也是我最年轻的十几年。你和我都是第一次和人在一起,没经验,可能从最初就走错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唐宁曾经很喜欢他这样说话,让人觉得安全,沉稳。

“既然在我这儿不快乐,那就去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汤索言跟他说,“我希望你过得好。”

这一番话都是心里话,但唐宁现在满心都是情绪,他根本听不进去。他早就习惯了汤索言就在这儿,他回头就在这儿,现在一回头人要不在了,他接受不了。

唐宁在有些时候很执拗,汤索言真的要离开这个念头他没真的体会过。他冲汤索言摇头,不接受他的话。

“你是在赶我走吗?”

汤索言要说的都说完了,现在也不再开口了。

唐宁看了他半天,然后突然转开头,声音有些哑了:“……你够洒脱的。”

汤索言一句话都不说,唐宁也坐不下去了。

他走的时候陶晓东睡得已经翻了个身。

唐宁眼睛还是红的,他看着陶晓东的后背,很不喜欢现在的场面,可对陶晓东还是发自内心讨厌不起来。

汤索言去门口送他,唐宁换鞋走了。

关门之前他又看了眼汤索言,眼神里情绪太复杂,眼眶里快兜不住了。

俩人连声再见都没说,唐宁进了电梯,汤索言关了门。

关了门坐在沙发上,开了盏小灯。陶晓东在另一边睡着,汤索言沉默地看着一处。

过会儿陶晓东突然坐了起来。

汤索言问他:“不再装会儿了?”

陶晓东也很无奈,摸了摸耳朵:“我……憋得慌。”

他喝完酒来的,早就想上厕所了。

“去。”汤索言淡淡地笑了下。

陶晓东去上厕所,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把脸。洗完也没拿毛巾擦,用手抹了两把,用纸擦擦手就那么出去了。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陶晓东那点酒早醒了。汤索言还是刚才的姿势,陶晓东过去坐他旁边,两人挨着坐,离得很近。

汤索言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陶晓东说从唐医生来。

汤索言“嗯”了声,说猜到了。

刚才他俩的对话陶晓东真没想听,但是书房门隔音并没有那么好,他再不想听也都听见了。除了少数几句声音低的,其他的话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听清楚了。

陶晓东碰了碰汤索言的腿,问他:“难受吗?”

汤索言坦诚点头,没什么好瞒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