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乌鸡哥暴力安双船,嬴无缺强势临绛城(1/2)

嬴无忌瞅着自己老丈人。

心中紧张又期盼。

只要自己老丈人点头,自己的危机就能减去小半。

总不能当着黎王的面,还有人敢儿女情长吧?

赵暨上下打量着他。

总感觉这小子别有所图。

莫非是担心两个红颜知己相遇?

不太可能吧!

更棘手的事情这小子都遇到过,怎么可能连两个女人都处理不了?

区区一件小事。

也值得求孤出马?

虽然不知道嬴无忌在图什么,赵暨也没觉得是件坏事。

因为文化也是国力的一部分,不然黎国前面那么多年都在塑造文化大国的形象,并且发动各种手段,把绛城变成了百家圣地。

以前是虚名。

百家盛会之后便实至名归了。

戏曲这种源发于黎国的艺术形式,的确有必要给点排面。

当然。

主要还是心情好。

若是放在昨天,他肯定不可能出席这种无聊的活动。

但现在。

新地边境大规模人口涌入,才刚刚几天就已经有五万户了,甚至还没有到峰值,看这架势至少也能有十万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完全掌控新地的阻力已经降到了最低。

而且本来针对于嬴姓的阴谋,也因为那次意外而消弭于无形。

别的不说。

孤就是心情好。

赵暨笑了笑:“行吧!你安排就行,若是听得不满意,孤可不给钱。”

“哎哎哎!您放心!”

嬴无忌笑嘿嘿地应道,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暨看了他一眼,嫌弃地摇了摇头:“这些天你走火入魔,发生了不少事情,孤给你讲一遍,说一下伱的看法。”

“哎!”

“就在你昏迷的那天……”

赵暨没有吝惜话语,就跟与小辈聊天一般,把赵傀的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

最后问道:“你觉得有什么蹊跷?”

嬴无忌思忖了片刻,咧了咧嘴:“最后这次变故,是公然站到了所有贵族的对立面,不过阴差阳错帮我们嬴赵解决了危机。从某个角度讲,也算遇到贵人了!”

赵暨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若真有贵人,你觉得这贵人是何方神圣?与徙民令这次,是否出自同一势力手笔?”

那自然是了!

我百分之百确定。

嬴无忌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这次搞暝都的牧野碑,恐怕还是太上观一脉的手笔。我到现在都记得韩倦那小子劈牧野碑的时候有多靓仔,这全天下能对牧野碑造成伤害的人不多,这个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赵暨点了点头,这件事九成概率与太上观有关。

虽然他对这些人恣意妄为的行事风格有些反感,但确确实实解决了嬴赵之困境。

他又问道:“然后呢?”

嬴无忌咧了咧嘴:“但究竟跟徙民那次是不是一波人,我还真没办法下结论,毕竟魏韩两家都没查出来,说不定真是民智觉醒,共渡难关呢。”

对于这个说法,赵暨也没有太过反对。

因为确实,不管道家布局多么精妙,这么大规模的动作,也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但他安排在魏韩两地的探子却说,魏韩两家拼了命地想要找到幕后主使,却像无头苍蝇一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至少据赵暨了解,目前已知的人族法术神通,乃至任何手段都做不到这般。

难道是妖族?

赵暨自己都感觉这个说法荒谬。

且不说妖族有没有这等神通,就算有,他们为什么要帮黎国,而且事先没有索取任何好处。如果真是妖族所为,有这等本事已经足够祸乱整个中原王朝了,又何必搞这些有的没的?

这个说法,还不如民智觉醒有说服力。

赵暨摆了摆手,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觉得,孤该怎么看待太上观一脉和牧野碑的事情了。”

“这……”

嬴无忌思忖片刻道:“这得看您是否觉得大势不可阻挡了,以前咱爷俩也聊过这件事情,我心里没负担,所以说话也不负责,而且从小也没享受到所谓的贵族待遇,当然是觉得大势好。

但毕竟王室就是最大的贵族,放弃整个家族的优势,确实有些冒险。

若您觉得大势不可阻挡,那这阵痛期便必须忍过。

但这世道,就算顺应大势,也会有不少人成为真正王者垫脚的枯骨。

而且这劳什子大势,还不知道要过渡几年,可是几年,可能几十年,也可能上百年。

就看您是想自己解决,还是留给后世了。”

赵暨微微点头,这小子说的有道理。

但有道理归有道理。

全他娘的是废话。

他眉头一拧,骂道:“所以孤问你问题,你乱七八糟说一大堆,又把问题给孤推回来了?”

嬴无忌无奈地摊了摊手:“您要是诚心问我,我的看法肯定是顺着大势就是干!这不小婿人微言轻,说话您也只是听听,那我可不就得跟您打太极么?”

还真实诚!

赵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总共就二两小聪明,全都用到耍滑头上了。伤好了没?好了就赶紧滚吧,别浪费宫中的天材地宝了。”

嬴无忌咧了咧嘴:“再住一天行不行?”

赵暨:“滚!”

嬴无忌:“好嘞!”

……

回驸马府的路上。

嬴无忌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好与坏。

只是觉得身在君王之位,是个人都会变得傲慢。

也不是傲慢。

身在其位,当谋其事。

只从目前太上观的举动来看,基本都是利好黎王室的,却依旧因为削弱贵族血脉,惹得赵暨不愉快。

君王,向来都觉得这天下都是他们的财产与下人。

你做对我有利的事情,当然值得嘉奖。

但你一点异心都不能有,哪怕这个异心不会对我造成负面影响。

没办法。

奴隶制王朝都是这样,到封建王朝更是不好。

嬴无忌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喜欢这个世界了,因为它把本身能够很好的人磨得筋疲力尽。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政治素养。

完全就是靠着半开的上帝视角和一些小聪明来口嗨。

跟这些君君臣臣的玩到一起,真感觉有些累。

马车从王宫门口出发,又很快停下。

毕竟驸马府离王宫不远,坐马车只是因为懒。

“无忌!”

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嬴无忌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花朝就掀开了车帘,关切地看了进来。

发现嬴无忌状态还不错,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嬴无忌看她有些苍白的脸庞,有些心疼:“花朝姐,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不仅没睡。

还一直在外等着。

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迎上来。

花朝抿了抿嘴,柔声道:“想睡来着,没有睡着。快些下车吧,我给你熬了养神汤,马上就好了。”

“哎!”

嬴无忌笑着握住她的柔荑,缓缓下车。

回到厅房,等了一会儿,养神汤便好了。

他看花朝憔悴的样子,硬逼着她也喝了一碗,看她气色好了一些,才笑道:“就是修炼出了一些小岔子,不用这么担心的。你瞅丹子跟翟老哥,人喝酒喝得多香,就你一个在这折磨自己。”

“就是因为他们喝得香,我才担心啊!”

花朝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没你们懂修炼,但我又不傻!他们知道你没事儿的时候,跟心头卸下一座山一样,又怎么可能是小岔子。”

嬴无忌:“……”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背。

花朝温柔一笑:“只要人没事儿就好,我好累啊,能不能陪我休息一会儿!”

嬴无忌轻轻点头:“嗯!”

片刻之后。

相拥就寝。

花朝放下心来之后,困意缓缓上涌,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小声问道:“太子妃殿下也挺关心你的,昨天……”

嬴无忌笑嘻嘻地打岔:“那是自然!我要是出事情,以后谁给太子干活?这次我死里逃生,你都不知道王室那边多高兴。这不是戏班明天开业,王室主动提出捧场,你说有没有排面?”

花朝有些惊喜:“此话当真?”

这些时日,虽然戏班越办越红火,而且早早地被乐府认可。

但其实一直都不算入流。

看在自己的背景,倒是没多少人敢在戏班吆五喝六。

只是那言谈之中表现出来的轻慢,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若真有王室捧场,的确是件好事情。

“自然当真?我什么时候吹过牛逼?”

嬴无忌笑嘻嘻道:“花朝姐,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说话间,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颛顼帝躯觉醒之后,他感觉体内血气愈发旺盛,一不留神就会生出涩涩的念头。

尤其花朝的身体,就像掐一把就能出水的水蜜桃,实在是馋的他不行。

花朝咬了咬嘴唇:“可是我好累……”

“没事,你躺着就行。”

嬴无忌笑了笑:“我刚学会一门涩涩功法,正好能帮你修炼,顺便缓解疲劳。”

那合欢功入臻地阶,自然有其玄妙之处,据说用出来之后,双方的修为都能跟坐火箭一样。

花朝姐不喜欢修炼,得帮帮她。

说着,把在她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

花朝:“……”

一张俏脸,娇艳欲滴。

……

翌日。

戏班里面格外热闹。

本来过年停业了那么长时间,很多爱好戏曲的都在等待。

却不曾想,好不容易熬到重新开张,兴冲冲过来重新订座位,准备看看这叫做《梁祝》的戏本,究竟有多么好看,才被班主拿出来当做戏班的开年之作。

却发现所有上座全都被人订了,而且想要订座,还要经过严格的身份审查。

就连入场的时候,也会验明身份和座位是否对应。

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怨言。

因为他们能看得出来,今天肯定又贵客到来。

没见驸马爷都在外面等着么?

虽说最近事情太多,驸马爷表现得没有那么显眼,却还是陛下身旁的红人。

就连他都在外面亲自等候,那这贵客什么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门外。

嬴无忌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跟花朝并肩站着,碰见老客户拱拱手,遇见不太熟识的也会点头致意,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喜气洋洋的,跟寻常店铺开张的老板掌柜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花朝会时不时地望一眼嬴无忌,心中感觉无比幸福。

这次店铺开张,居然让她找到了一种新婚夫妇一起招待宾客的感觉。

唯一不美的是,罗偃也带着罗铭来了。

不过花朝还是像对待其他宾客一样,客气地他拱了拱手。

倒是罗偃有些不敢跟女儿对视,带着罗铭匆匆进了戏楼。

花朝神情有些复杂,却一眼没朝他们离去的方向多看。

不多时。

偌大的戏楼大厅就快坐满人了。

剩余的宾客也是紧赶慢赶,生怕错过时间,有的还因为走得太急滑倒在雪地中,连忙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迹,就赶紧赶过来,跟两个老板打招呼的时候,脸上带着赧然的笑意。

“咦?”

嬴无忌发出了惊奇的声音,朝路的尽头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那松松垮垮的道袍,跟秋天一模一样的装束。

这个道士……

不冷么?

仔细一看。

应该是冷的。

双手揣在袖子里,缩着脖子直打冷战,冻得跟孙子一样。

嘿!

这个道士也来看戏了。

不止韩倦一个人,还有一个神情憔悴的妇人,以及一个头顶白发秃一半的老人。

气色一个比一个差,但脸上都带着笑容。

倒也不是没有气色好的,三人身后的侍卫一个个气完神足,目光明亮而凌厉,看起来无比严肃警惕。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走近了。

嬴无忌笑着拱手:“韩兄,好久不见!见过郑老爷子,见过伯母!”

郑濂与郑鸳点头致意,虽然看起来不算热情,但也算客气。

“嬴兄别来无恙啊!”

韩倦还是那副颓废又洒脱的模样,他好奇地往戏楼里望了一眼:“看来今天是有贵客临门啊!”

嬴无忌笑道:“运气好,请来了陛下撑撑场面!”

“那倒是巧了!”

韩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短暂跟嬴无忌交换了一下。

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在嬴无忌脑海中凭空响起。

“嬴兄,记得承诺,我母亲与外公,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

啧!

嬴无忌目光下意识扫过他身后的一队侍卫,感觉这个道士真的有些东西。

今天黎王亲自捧场,他当然得把安保问题搞定。

所以昨天睡醒,他就过来排查名单,发现这祖孙三人的名字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营救行动可以开始了。

但看看订座位的时间,居然还提前了一天。

不由有些惊讶,因为他才刚刚把老丈人邀请到,就算迎接贵宾的布置,都是从宫中借调过来的人安排的,不少人都是到今天才知道有贵客。

而这道士,比自己都提前知道一天。

这是未卜先知。

还是碰了个巧?

神奇!

而他的那句“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就更神奇了,这货是不打算活了么?

只可惜现在太热闹了,当面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

韩倦也没有多多交流的意思,笑着冲嬴无忌拱了拱手,便陪着郑家母女进了戏楼。

“刚才那个道士,是不是……快死了?”

一旁的花朝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

嬴无忌咧了咧嘴:“可能吧……”

不论是从现状。

还是他的气色。

韩倦的确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牧野碑反噬实在太严重了,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见个好转,本来看着就肾虚,现在看起来更是跟骷髅一样。

花朝这么问,倒也不奇怪。

又等待了一会儿。

王宫方向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

车辇。

侍卫。

看起来无比隆重。

来了!

嬴无忌心头顿时一跳,随着车辇越来越近,心中也越来越紧张。

终于。

车辇停了下来。

嬴无忌拱手道:“恭迎父王,母后!”

花朝也赶忙行礼:“恭迎陛下,王后娘娘!”

“免礼!”

赵暨哈哈大笑,随后便与王后先后下了马车,然后马车里又下来一个人。

嬴无忌笑道:“见过太子妃殿下!”

“驸马安康!”

李采湄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在了花朝的身上。

花朝刚好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了片刻。

嬴无忌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动作体态看起来颇为轻松,跟花朝的距离也没有刻意拉远,两个人站得很近,一看就知道关系很好,但又没有那么近。

应该不会看出端倪吧?

好在。

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意味。

花朝向太子妃殿下问好。

太子妃殿下向戏楼老板点头致意。

一切看起来非常和谐。

直到……

李采湄上前一步,笑着握住花朝的手:“久仰花朝姑娘才名,今天终于能亲眼看到戏曲了。只是初次到来,不懂其中的奥妙,不知花朝姑娘可否一同观看,给本宫讲解一番!”

花朝笑道:“殿下相邀,乃是民女的荣幸,又岂有拒绝的道理?殿下快请!”

嬴无忌:“……”

这特娘的,果然没办法避免啊!

不过还好,至少有老丈人坐一边,任何人言行举止都要收敛不少。

他赶紧做出请的手势:“父王母后请!”

说着,便热情地把人请了进去。

黎王入场的瞬间,戏楼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很快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礼。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赵暨淡笑着点了点头:“今日共赏大黎戏曲,没有君臣之间的讲究,大家不必多礼。”

看到众人坐下,他才在嬴无忌的引导下落座。

整整一排上座,只留给了王室。

赵暨和王后坐在中间,李采湄挨着王后,花朝坐在李采湄身旁。

而嬴无忌,只能坐在赵暨那边。

听着那边花朝和李采湄在交流过往的戏本,谈得颇为热络,只觉抓心挠肝。

虽说现在谈得都正常,但糖糖主动提出过来,可不是为聊正常话题的,再过一会儿,最多到中场时间,肯定会出问题。

这咋办?

嬴无忌小脑瓜飞速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压低声音道:“父王!韩倦和郑家母女都在,咱们救么?”

赵暨身为悟神境强者,又是不少人惦念的黎王,早已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

自然一进门,就看到了所有值得看到的人。

他低声问道:“孤安排的营救计划还没到,是你通知他们来的么?”

嬴无忌赶紧回道:“哪能啊!儿臣请您过来,不过是为了消遣,让外人提前知道也不安全。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韩倦未卜先知,反正他们就是过来了,刚才还向我求救来着。”

赵暨思索片刻,直接把赵傀招呼了过来。

一个眼神交流,赵傀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飞快下楼,先是找上罗偃:“罗相,罗少爷,陛下有请!”

“有劳!”

罗偃只是短暂错愕,便赶紧道谢。

他这次来,只是为了看望一下女儿,并没有打算太高调,因为他知道花朝根本不想跟自己有太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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